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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依舊愧疚的臉，我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發。

“這些年，你和李姐把我媽當親媽一樣照顧，這份情，比什麼都重。我不會因為一個案子就怪你的。”

助理李姐則冷靜得多，推了推眼鏡，一針見血。

“你也別隻看別人的外表，一個男人如果真像傳說中那麼完美，他老婆犯得著花一百萬請我們來打這場官司？”

“還是指明了要讓他一無所有的那種。”

李姐的話讓我心裏一暖。

她總是這樣，清醒又犀利，一如七年前她把我從深淵裏撈出來的時候。

那時候我一無所有，是李姐收留了我。

我媽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刺激過度，查出了阿爾茨海默症，醫生說這可能是一種悲憤之下的自我保護。

是李姐二話不說，先給我墊上了第一筆高昂的醫藥費。

為了我媽，也為了我自己，我扔掉了爛熟於心的代碼，從零開始啃法律條文。

也是在那段最難的日子裏，我遇到了還是實習生小張張，一個對法律充滿熱忱的小太陽。

我們三個女人，就這樣擠在一個小小的兩居室裏，成了彼此的依靠。

我沒想到，我那編程能力，用在法律文書和證據鏈分析上，竟然如虎添翼。

極致的嚴謹和邏輯，讓我在法庭上無往不利，名聲也漸漸響了起來。

我沒想到，小張張是林庭航的鐵杆粉絲，主動接下這個難打的官司。

等我發現委托人就是林庭航的妻子時，合同已經簽了，違約金是個天文數字，我們根本賠不起。

隻能陪著她演下去。

正想著，手機屏幕亮起，是一條催繳短信。

來自我母親所在的阿爾茨海默症療養院，提醒我下個月超過兩萬塊的費用該繳了。

上麵的數字，是我打贏這場官司才能掙到。

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是前台小妹，她抱著一大捧嬌豔的白玫瑰，滿眼豔羨地看著我：“許律師，您的花。”

這花，隻有林庭航會送。

花束中央的卡片上，是他龍飛鳳舞的字跡——如你所願。

我攥緊了卡片，看著辦公室裏兩個好奇心爆棚的小助理。

“你倆很好奇我和他的過去？”

小張張和李姐像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

就當是給她們做個反麵教材案例分析了。

“我們是大學同學。他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商學院的才子。”

小張張插嘴：“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那時候我就是個技術宅，出了名的冰山美人，眼裏隻有代碼。”

“有一次，有個被我拒絕的家夥惱羞成怒，直接在路上把我堵了。結果林庭航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把人狠狠修理了，從此再沒人敢來煩我。”

“當知道我就是本屆全校計算機冠軍時，他開始每天早上給我送早餐。我發高燒了，他二話不說直接把我背到校醫院。”

“後來，我們就一起創業了。他主外，我主內，他負責在外麵畫大餅，我負責在機房裏把餅烙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選擇我，很有可能因為我父親手裏掌握著大量上市公司的人脈，這對他的創業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隻是那個時候的我太單純，心裏隻有純純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