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我的KPI製度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哎喲,媽也太可愛了吧!這是退休生活太無聊,找點樂子呢!自軒你別跟媽強,她老人家想玩,你就陪她玩玩嘛!不就是做點家務交點錢嗎?哄她開心最重要!”
林自軒被妻子說得一愣一愣的,掛了電話,他看我的眼神變得複雜。
到了傍晚,林自清接了個電話,臉色大變。
她那個所謂的瑜伽課老師催她交尾款,不然就要把她的名額給別人。
“媽,我真的急用錢,那三千塊你先借我,我下個月發工資就還你!”
我放下報紙,指了指牆上的規矩。
“KPI不達標,無預支福利。不過......”我話鋒一轉,“規矩裏還有一條‘特殊貢獻加分項’。”
“什麼特殊貢獻?”
“揭發你哥一件壞事,並提供確鑿證據,視情報價值,可直接兌換三千元額度。”
林自清愣住了。
林自軒也聽到了,從沙發上彈起來,怒視著我。
“媽!你這是要我們兄妹反目成仇!”
我淡淡一笑。
這不就是當年我讓二皇子和三皇子互相監督的法子嗎?
用起來,還是這麼順手。
林自清的表情在掙紮和猶豫之間來回切換。
一邊是三千塊的燃眉之急,一邊是所謂的兄妹情誼。
林自軒緊張地盯著她,生怕她真說出點什麼。
“自清,你別聽媽胡說!我們才是一家人!”
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
“一家人,也得明算賬。哀......我可不想養兩個白眼狼。”
最終,林自清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她跺了跺腳,跑回房間打電話借錢去了。
林自軒鬆了口氣。
“媽,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懶得理他。
失望?當年先帝駕崩,八王奪嫡,哀家都沒讓任何人失望過。
真正的博弈,還沒開始呢。
林自軒和林自清垂頭喪氣地去上班了。
臨走前,林自軒猶豫再三,還是把客廳的垃圾帶了下去。
KPI記錄本上,他的家務指標,終於不再是0。
我給他記上了“倒垃圾一次,KPI+5分”。
中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自稱是林自清的朋友,說林自清找她借錢,她手頭緊,問我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心裏門兒清。
這是林自清使的“曲線救國”之計。想通過外人給我施壓,讓我覺得丟臉,然後乖乖掏錢。
手段拙劣,但用心歹毒。
“哎,家門不幸啊!我這女兒,非說要報什麼瑜伽課,開口就是三千。我一個老婆子,退休金一個月才多少?她哥嫂又要旅遊,把孩子扔給我。我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我聲音哽咽,電話那頭的朋友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連聲安慰我。
果然,不到半小時,林自清的電話就打來了。
“媽!你跟我朋友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胡說了嗎?”我反問,“你不是要報瑜伽課?你哥嫂不是去旅遊了?我不是沒錢給你嗎?哪一句是假的?”
林自清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你......你讓我以後怎麼見人!”
“等你什麼時候學會自己掙錢給自己花,而不是啃老的時候,自然就有臉見人了。”
我直接掛了電話,鄰居張大媽又來串門,她一進門就拉住我的手,唉聲歎氣。
“蘇妹子啊,我都聽說了。自清那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你怎麼能由著她胡來呢?這女兒家家的,虛榮心要不得啊!”
看來,林自清的朋友圈已經炸開了鍋。
我順水推舟,繼續扮演我的“受氣包老母親”角色。
“是啊,張姐,我這心裏苦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