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醫院裏醒來,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護士說,再晚送來一會兒,我這條胳膊可能就廢了。
出院那天,陸言深來接我。
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或歉意,仿佛那天地獄般的場景與他毫無關係。
他隻是冷漠地將一張銀行卡扔到我的病床上。
“這裏麵有一百萬,算是給你的補償。”
“以後,管好你的嘴,不該說的話別亂說。”
“這件事,到此為止。”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麻煩。
補償?
封口費?
我看著他那張冷漠到極致的臉,突然就笑了。
我平靜地從床頭櫃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推到他麵前。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離婚協議書》。
下麵,是我早已簽好的名字:林晚。
陸言深看到離婚協議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嗤笑出聲,眼神裏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林晚,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欲擒故縱?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讓我多看你一眼?”
他掐住我的下巴,逼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警告。
“我告訴你,別挑戰我的耐心。”
“離了我,你連一個月都活不下去。”
“安分守己地當你的陸太太,別再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在他眼裏,我就是一個離開他就無法生存的菟絲花。
我沒有再和他爭辯一個字。
所有的愛,都在那間包廂裏,被消磨殆盡了。
我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個曾經被我稱為“家”的、令人窒息的地方。
我什麼都沒帶走,因為我什麼都沒有。
除了......我唯一的希望。
那是我結婚前,用我父母留下的遺產全款買下的一間商鋪,不大,但位置很好。
這些年一直委托婆婆幫忙代管出租,租金也由她存著。
我準備用這間商鋪,和這些年的租金,開始我的新生活。
我拿著房產證,直接去了房產交易中心,想把過戶和後續手續辦一下。
工作人員接過我的證件,在電腦上查詢了許久。
最後她抬起頭,用一種混合著同情和惋惜的眼神看著我。
“女士,抱歉,這間商鋪的產權已經不在您的名下了。”
我如遭雷擊,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不可能!這是我的房子,房產證在我手上!”
工作人員歎了口氣,把電腦屏幕轉向我。
“您看,就在上周,這間商鋪的產權人已經通過贈與的方式,變更為一位名叫蘇柔的女士了。”
“是......是陸言深先生親自帶她來辦理的贈與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