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破舊的木盒子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院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個不起眼的盒子上。
劉建軍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衝著張翠花失控地大喊:“媽!你幹什麼!你把這個給她幹什麼!”
張翠花卻像是豁出去了一樣,指著我,臉上是扭曲的冷笑。
“讓她看!讓她看個清楚!”
“省得她以為我們劉家多對不起她!讓她知道知道,你為了城裏那個狐狸精,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這母子倆反常的反應,讓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原本以為隻是丈夫偷錢私奔的家庭醜聞,現在看來,似乎還藏著更深的,更肮臟的秘密。
我心裏也泛起了嘀咕,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木盒子。
盒子很輕,上麵掛著一把小小的銅鎖,鎖芯已經生了鏽。
我抬頭看向劉建軍,他眼神躲閃,嘴唇哆嗦著,根本不敢與我對視。
“這裏麵是什麼?”我冷冷地問他。
“沒什麼......就是一些......一些沒用的舊東西......”他含糊不清地說道,眼神飄忽不定。
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這裏麵有天大的貓膩。
我拿著盒子,走到村支書老王頭麵前,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王叔,既然我婆婆說,這裏麵藏著真相,那就請您當個見證人。”
“當著全村鄉親們的麵,把這個鎖砸開,讓大家都看看,到底是誰不要臉!”
“這......這不好吧?”老王頭有些為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旁邊一個快人快語的嬸子立刻嚷嚷起來:“有什麼不好的!就是要當著大家的麵看清楚!省得他們劉家顛倒黑白,反過來再潑臟水給蘇荷!”
“對!砸開!”
“砸開看看!”
村民們群情激憤,老王頭見狀,也隻好點了點頭。
他從旁邊一個壯漢手裏接過一把錘子。
劉建軍像是瘋了一樣想上來阻止,卻被兩個憤怒的村民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把鏽跡斑斑的銅鎖應聲而斷。
我深吸一口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地,打開了盒蓋。
盒子裏麵沒有錢,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隻有一遝厚厚的,已經泛黃的信紙。
信紙上的字跡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我拿起最上麵的一封,展開。
“親愛的建軍,你說你看到蘇荷那張蠟黃的臉就覺得惡心,你說你每天跟她睡在一張炕上,都像是在受刑......”
我的手猛地一抖,那張輕飄飄的信紙,此刻卻重如千斤。
這還隻是第一句。
我強忍著心頭的惡心和怒火,繼續往下看。
越看,心越涼。
越看,怒火越盛。
這一整遝,全都是那個叫李娟的女人,寫給劉建軍的情信!
信裏不僅有兩人露骨的調情,還有更多、更驚人的內容。
原來,劉建軍每個月都會從家裏偷偷拿錢,寄給在城裏的李娟。
他還把原主辛辛苦苦,一針一線給他做的新棉衣、新布鞋,全都送給了那個女人。
更過分的是,信裏還詳細記錄了,他們是如何一步步計劃,掏空這個家,然後遠走高飛的。
而最後一封信的末尾,清清楚楚地寫著一句讓我遍體生寒的話。
“建軍,你媽說的對,蘇荷那個女人留著始終是個禍害,等我病好了,我們就按計劃行事。”
“到時候,隻要那碗加了料的湯藥灌下去,一切就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