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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B超單遞給我媽，激動得聲音都在抖。

“媽，您要當外婆了！”

她死死盯著那張薄薄的紙，臉色瞬間慘白。

“瘋了？你怎麼敢給秦家生孩子！”

“他們家基因那麼差，你這是在糟蹋我的血脈！”

我愣住了，秦崢全家身體健康，哪來的“基因差”？

當晚，我收到她發來的一張照片。

是我的那張B超單。

但在“母親”那一欄，我的名字“江月”被抹去，換成了她自己的名字——劉秀梅。

下麵配著一行字：

“月月，這才是我們的孩子。”

“忘了那個外人，回家來，媽媽會照顧你一輩子。”

......

我和丈夫秦崢結婚三年，備孕一年，終於在初夏迎來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我攥著那張印著小孕囊的B超單，第一時間衝回了娘家，想把這份喜悅第一個分享給我媽，劉秀梅。

“媽！您看！”我把單子遞過去，期待著她的擁抱和祝福。

她曾是幼兒園園長，一輩子都喜歡孩子，我想她一定會為我高興。

可她接過單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後一點點碎裂，化為驚恐和憤怒。

“江月，你瘋了？”

她的聲音尖利得刺穿我的耳膜。

“我不是告訴過你，秦崢那種人不配有後代嗎！”

我徹底懵了：“媽，您在說什麼？秦崢怎麼了？”

“怎麼了？”她開始發抖，眼眶通紅地瞪著我，“他爺爺有心臟病史！他爸血糖高！這種劣等基因，你怎麼敢讓它流進我們家的血脈裏！你這是在害你自己，也是在害我！”

我感覺荒謬又心寒。

“媽，那都是老年病！醫生說了不影響！而且秦崢每年體檢，所有指標都比我還健康！”

“醫生懂什麼！”她一把將B超單摔在我臉上，“天底下的男人為了騙女人生孩子，什麼謊話都說得出口！我把你養這麼大，不是讓你去給別家當生育工具，去賭命的！”

她開始哭，哭得撕心裂肺。

控訴她當年生我時難產，差點死在手術台上。

控訴她為了把我撫養成人，犧牲了事業，犧牲了青春。

眼淚和控訴像一張網，把我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讓我感到窒息和愧疚。

那晚，秦崢訂了餐廳，準備了鮮花，想為我們的小家庭慶祝。

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飯吃到一半，我媽的信息來了。

一張圖片，和一行字。

圖片是我的那張B超單，但上麵的名字被修改過。

“母親：劉秀梅。”

“父親：空白。”

下麵那行字，像淬了冰的針，紮進我的眼睛裏。

“月月，這才是我們的孩子。忘了那個外人，回家來，媽媽會照顧你一輩子。當初如果不是你爸，我怎麼也不會讓你嫁出去的。”

我看著那張詭異的照片，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手機從我顫抖的手中滑落，砸在餐盤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脆響。

我第一次發現，我媽看我的眼神，不是愛。

是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