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哲和顧晚兒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沒錢的日子,讓他們迅速變得焦躁和瘋狂。
一天深夜,我接到了沈哲的電話,聲音裏是刻意偽裝的驚慌。
“蓮蓮!不好了!晚兒被綁架了!”
“綁匪說是我得罪了他們,要我們拿五千萬去贖人!還不準報警!”
他哭喊著:“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用!你快想想辦法,晚兒要是出了事,我怎麼跟你爸交代啊!”
上一世,我信了。
我慌忙抽調公司流動資金,親自去交贖金,結果不僅人沒救到,還被他們設計,陷入了非法集資的圈套,為公司覆滅埋下了第一顆炸彈。
而所謂的綁匪,不過是顧晚兒在外麵欠了張總兒子賭債,他找的幾個混混。
一場自導自演的戲。
“好,我知道了。”我聲音平靜,“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帶錢過去。”
“蓮蓮,你真是太好了!”沈哲激動得聲音都在抖。
掛了電話,我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
我沒有去銀行,而是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陸總,深夜打擾。”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說。”
“我這裏,有一份送給張總的大禮,關於他寶貝兒子在外麵拉幫結派,搞綁架勒索的錄音,不知道陸總感不感興趣?”
“條件。”
“我要張氏集團未來三年在城南的所有項目。”
“成交。”
他甚至沒有問我錄音的真假。
這個男人,比我想象的還要有魄力。
我將沈哲發來的地址,連同我提前錄下的他們通話的錄音,一並打包發給了陸靳言。
然後,我悠閑地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坐在落地窗前,欣賞著城市的夜景。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了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是沈哲。
我沒有接。
他鍥而不舍地打來,我任由手機在桌上嗡嗡作響,直到它自動掛斷。
很快,他又發來一條歇斯底裏的短信。
【顧蓮!你報警了?!你瘋了嗎!綁匪會撕票的!】
我輕抿一口紅酒,慢悠悠地回複。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被抓的是張總的兒子和一群賭徒?】
【哦,對了,現場好像還有一個人,叫顧晚兒。】
我看著窗外,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明明滅滅,像極了沈哲此刻的心情。
我仿佛能看到他拿著手機,渾身冰冷,麵如死灰的樣子。
這一刻,我沒有複仇的快感。
隻有一種奇異的平靜。
我終於明白,對付這些藏在陰溝裏的蛆蟲,用光是沒用的。
你必須成為比他們更深、更暗的深淵。
讓他們自己,一步步走進來,萬劫不複。
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了起來。
“顧小姐,我是陸靳言。”
“你的‘禮物’,張總很喜歡。”
“他說,想親自跟你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