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寂站在床頭,居高臨下,“別以為裝死就能逃過一劫,今天阿檸的手還痛著。”
說著就將薑綰的胳膊拉出來墊在床沿上,拿起棍子狠狠敲下去。
“啊——”
鑽心的痛讓薑綰本能地想將隔壁收回卻發現動不了。
“若是下次再敢傷阿檸,就不是斷臂之痛著簡單了。”裴寂出聲警告。
薑檸因痛大口呼吸著,身上冷汗漣漣。
“裴寂,你就是個眼盲心瞎的蠢貨!”
裴寂麵色一滯,他與薑綰青梅竹馬,五歲時他曾冤枉薑檸拿了他的東西,當時薑檸說得就是這句話。
裴寂正想問她昨日的事,薑檸便紅著眼進來,“裴哥哥,今天嘉貴妃又派人來問影女何時進宮,我,我好害怕......”
裴寂將人拉在懷裏輕聲哄著。
薑綰無力得閉眼落下兩行淚,曾經說要護她一生的人當著她的麵抱著她的妹妹。
裴寂啊裴寂,你的承諾不過如此......
良久,薑檸才被安撫下來,裴寂走到薑綰的床邊。
“薑綰,你莫要怪我,阿檸她從小金尊玉貴,哪裏能進宮吃苦,你放心,看在你我相識一場,我定會護你周全不會讓你死的。”
話落便讓人進來處理薑綰的身體,既然要入宮,身上需得潔白如玉。
薑綰下意識瑟縮,他終於要發現了嗎?
她身上的陳年舊傷不計其數,有被竹耙刺的血洞,有被耕犁鏟過的痕跡,還有奮力掙紮的淤青。
衣服落下的同時,薑檸撒嬌捂住裴寂的眼睛,“我不許你看其他人的身子!”
裴寂輕笑順勢拉下玉手吻住,“放心,就算是她脫光了躺床上,我也不會看她一眼。”
薑綰自嘲一笑,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巫婆強製給薑綰灌下一碗黑乎乎的藥,薑綰再次被按進密密麻麻的蠱蟲桶裏。
訓練有素的蠱蟲精準找到薑綰身上的傷口,將表層啃食幹淨後,順著鑽入體內。
薑綰咬牙不讓自己痛呼出聲,她隻有一個念頭,她要活下去。
即使她是陰溝裏的蛆蟲,她也要爬到這些人的珍饈美饌裏。
趁裴寂吩咐接下來給薑綰準備的藥時,薑檸心一狠將手伸進蠱蟲桶。
“啊!好痛!”
裴寂連忙轉身看著薑檸被咬傷的手,毫不猶豫下嘴吸毒。
薑檸感動不已,也不忘“替薑綰說話”,“裴哥哥,你別怪姐姐,畢竟誰都不想做影女,她心裏有怨也是應該的。”
旁邊的巫婆張了張嘴,抬頭看到薑檸警告的眼神終究將頭低下去。
裴寂陰著臉一把將薑綰從桶裏撈出來,“這是你逼我的薑綰。”
說著將一瓶噬魂散強行給薑綰灌下去。
不多時,薑綰渾身開始發熱,內心有一頭欲望的猛獸不斷叫囂。
薑綰被被瘋狂撕扯,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不能去做,一個聲音鼓勵她去做。
終究第二個聲音戰勝,薑綰跑出去,對著街上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急不可耐。
曾經高高在上的貴女當街求歡,與乞兒嬉戲調笑,轟動京都。
薑家人是在破廟找到薑綰的,她身上僅僅蓋著一片破布。
薑父當眾下令將人打死,逐出薑家,往後薑檸就是唯一的薑家小姐。
裴寂走上前趁人不注意喂下一顆藥丸,“放心,隻要你乖一些,不會死的。”
薑綰的心如石沉大海般平靜,他不過是想讓她代替薑檸做影女,自然不會讓她死。
板子毫不收力得打在身上,薑綰大口大口的吐血。
從今日起,再也沒有薑綰了......
昏死過去前,她好像回到了七歲之前。
她在院子裏玩得滿頭大汗,母親愛憐得為她擦掉,囑咐讓她小心些......
父親下朝回來會帶著她最愛吃的糕點,將她托起轉圈......
裴寂總是像個下大人般摸著她的頭說往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會為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