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綰醒來時已是晚飯時候,嗓子幹得冒煙遊戲誒微微發疼,“水,我要喝水......”
丫鬟小翠斜睨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薑綰,“喝就起來自己弄啊,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指使別人啊!”
薑綰撐在床上的指尖慢慢彎曲成拳,整個府裏的人都見人下菜碟,她想要活下去便不能像從前一樣任人欺淩。
薑綰忍痛起身,小翠依舊在說風涼話,“這不是能起來嗎?”
薑綰沒有回應挪動到桌旁不小心將茶杯打碎,小翠抱怨,“像個廢物一樣整日給別人添麻煩, 不如死了利落!”
下一瞬卻不敢出聲,“大,大小姐......”
薑綰拿著碎片抵在小翠的脖頸處,“現在知道我是大小姐了?”
“往後若再敢欺辱我,那我可不保證你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小翠連連道歉,薑綰正要讓她滾下去,便聽到一聲 怒喝,“孽女,你竟敢隨意打罵下人!”
薑父薑母聽薑檸說薑綰病了,晚飯不能一起吃,他們這才來看看要不要請大夫。
可現在薑綰一手揪著丫鬟的領子,一手拿著瓷片,哪裏像有事的樣子?
本朝律法明確提出不可隨意打罵下人,更不能隨意要人性命,若事傳出去,整個侯府都會受人詬病。
薑父當即命人請家法。
薑綰把唯一的希望放在薑母身上,“母親,我不是要殺她,是這丫鬟目無尊卑以下犯上!”
一旁看戲的薑檸突然跪下,淚眼婆娑,“母親,小翠是我身邊的人,姐姐回來後檸兒怕她在府中不適應,便讓小翠在姐姐身邊。”
“可小翠不止一次向我訴苦姐姐總是對她打罵不休,檸兒不知如何向父親母親開口,所以......”
薑檸的話沒有說完,薑父的鞭子已經落在薑綰的身上。
“混賬東西,你是將整個侯府都毀掉!”
薑母有些心疼,可覺得薑綰實在頑劣,現在不管教往後一定會闖出禍事。
鞭子帶倒刺,薑檸的後背頓時血紅一片。
薑綰的心像後背一樣皮開肉綻。
從前她就是不小心磕到,母親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將她抱起,“乖綰綰,母親給你吹吹就不痛啦。”
可現在她在母親的麵前被打得血肉模糊,她卻扭頭閉眼,將腳往後縮了幾步,生怕她的血臟了蜀錦鞋。
而這家法鞭是薑綰五歲時被人綁架,回來後薑父就做了這樣的鞭子讓她護身。
可現在他拿著這鞭子抽在薑綰的身上,鞭鞭見骨。
薑綰再次醒來是被疼醒的。
薑檸正在給她上藥,“姐姐,你忍著些。”
可這藥不僅沒有止疼得效果,反而塗上去更加痛,薑綰本能躲避。
薑檸一把按住,輕笑著,“姐姐,大夫說了你這傷口怕是會壞膿,我特意加了些粗鹽給你消毒。”
說著還又將一把粗鹽按在翻開的紅肉上重重研磨。
薑綰沒忍住將人推了下去。
薑檸癱坐在地上紅著煙,“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薑母撩簾進來,連忙將薑檸扶起來。
“阿綰,你到底要做什麼?!”
“阿檸細皮嫩肉,胳膊都紅了一塊!”
薑綰苦笑,她的血都能將身上的衣服侵染一遍,薑檸不過是磕紅了一塊,母親就這般心疼。
“母親,難道我身上的血,你看不到嗎?”
薑檸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薑母身子一僵,又想到不能心軟,若是這次心軟,薑綰往後會變本加厲。
“你挨打是因為你犯了錯,阿檸心疼你請了大夫給你上藥,你卻不知好歹將她推倒,她有什麼錯?”
說完也不再聽薑綰辯解,拉著薑檸離開。
不知是不是身上太疼,薑綰的心好像感受不到在疼了。
薑檸請來的大夫,薑檸走了大夫自然也走了。
薑綰半夜傷口感染發起高熱昏睡過去。
直到第二日晌午薑綰被一桶涼水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