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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與不想又有什麼關係，溫婉棠忍不住發笑，就算沈懷舟是為了她三年的照顧之恩，她現在也已經將婚約取消了。

可溫歲歲自以為是看透了她心中的所想，哼笑一聲，語氣高高在上。

“估計你以為自己當三年護工就能嫁給懷舟哥了。”

“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療養院的弟弟，一個月前搶救無效去世了，死之前把眼角膜捐給了懷舟哥。”

“懷舟哥是出於愧疚，才想娶你補償。其實，他根本不喜歡你啊。”

溫婉棠像被冰凍了，站在原地，就連側身都緩慢。

她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意思？小時怎麼會搶救無效死亡？”

溫歲歲撇嘴：“他生病了唄，你不是知道嗎？反正都是死，死前能讓懷舟哥複明，那也算是他有價值了。”

一股難言的憤怒在心中翻湧，傻了三年的腦子卻在此刻突然清明，溫婉棠按住自己想掐住對方的手，撞開溫歲歲，在對方的嬌呼中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小時根本就不是什麼大病，好好用藥喂養著，雖然身子孱弱些也不會到早逝的地步。

是沈家人，療養院是沈家名下的，因為她的原因，小時受到本不該受到關注，才會發現小時能和沈懷舟配型成功，將他暗害......

溫婉棠想起當時她目光希冀地問醫生有沒有找到合適的捐獻者，沈家醫生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她以為那是沒有找到的遺憾，現在溫婉棠恍然大悟。

那個眼神，是同情，是憐憫。

手臂被來人猛地攥住，沈懷舟皺眉看著她：“怎麼跑得這麼快？對了，你見到歲歲了嗎？”

溫婉棠發絲淩亂，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沈懷舟心中沒由來的有些慌亂，想為她拂去臉邊的發絲，可剛伸出手，就被蹦蹦跳跳從樓梯上下來的溫歲歲吸引了心神。

“我在這呢，剛剛和婉棠姐說了一點話。”

溫歲歲雖然被嬌慣，但也知道剛剛那些話不能被沈懷舟知道，她此刻難得有些心虛。

她隻想讓溫婉棠自己心死提出結束婚約，少道德綁架她的懷舟哥。

可沈懷舟似乎還想追問，溫歲歲連忙打斷，“我剛剛在問婉棠姐婚期要不要往後延遲幾天，我接到消息說戲曲大師要來我們城市，我想去要個簽名。”

沈懷舟難得對溫歲歲冷下臉：“胡說什麼？婚期是婉棠早就定好的，哪容你耍小孩子性子？”

溫歲歲撇嘴：“那可是國家級別的戲曲大師，我之前去國外進修的時候看過他的表演，懇請他收我為徒，他不同意。”

溫母被溫歲歲的話逗笑：“人家可是國家級大師，你頂多是對戲曲有些興趣，就不要想著拜師這件事了。”

他們語氣寵溺，哪怕溫歲歲吵著鬧著也哄她，到最後，沈懷舟鬆口，說會以沈家名義去請大師會麵。

溫婉棠看著他們闔家歡樂，從未有如此刻厭倦到極點，在溫歲歲狀似不經意提起溫婉棠大學是不是也替學校戲曲社團參賽還拿過獎時，她語氣淡淡：

“鬧著玩罷了。我晚上有事，先走了。”

“等等，婉棠，我送你去。”沈懷舟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眉眼間微不可見的一絲愧疚，讓溫婉棠想發笑。

她推開對方的手，在沈懷舟不解的目光中，聲音平靜：

“其實今天你和你兄弟的那些話，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