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伸手指向骨灰盒,嗤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如今躺在這骨灰盒裏的,似乎是從醫院後麵野狗處理站弄來的。”
“反正火化後的樣子都差不多,湊合著用就行啦。”
“姐姐心疼我論文的數據不夠完美,便設法把你媽的遺體換走,拿去給我做實驗了。”
“這篇論文要是能發表,你媽可是頭等功!”
刹那間,我的大腦一陣轟鳴,仿佛被重錘擊中,瞬間一片空白。
緊接著,滅頂的憤怒與強烈的惡心感洶湧襲來!
即便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那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
他們不僅害人性命,竟然連遺體都不肯放過?!
我死死地盯著林溫言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劇烈沸騰。
沒有絲毫猶豫,我拚盡全力,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林溫言臉上。
“啪!”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炸開。
林溫言被這一巴掌打得一個趔趄,半邊臉迅速紅腫起來,鮮紅的手指印清晰地浮現在臉上。
他眼眶泛紅,大滴大滴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
江詩予聽到動靜,快步衝了回來。
看到林溫言捂著臉,她怒不可遏,厲聲嗬斥我。
“沈懷生!你有病啊!狂犬病犯懶打人啊?”
她猛地衝到我麵前,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吞噬一切。
我緊緊咬住牙關,指向骨灰盒,聲音被氣的發顫,冷聲質問江詩予。
“我打他?我他媽還想殺了你們!”
“江詩予!你給我說實話,這骨灰盒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麼?”
“是不是如他所說,是野狗的骨灰?”
“你把我媽的遺體弄到哪裏去了!是不是交給你那得意實習生去做實驗了?”
“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江詩予的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如紙,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盛氣淩人的姿態。
她梗著脖子,扯著嗓子大聲吼道。
“你少在這裏含血噴人!”
“這分明就是你媽的骨灰,你別在這裏胡攪蠻纏!”
我氣得渾身顫抖,雙眼死死地瞪著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胡攪蠻纏?你還有臉說!你們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居然還有臉指責我?”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緊張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倒要看看她如何狡辯,如何維護那個畜生!
江詩予被我戳穿後,索性破罐子破摔,語氣強硬至極。
“不就是一點骨灰嗎?!你至於動手嗎?”
“你媽的身體能為醫學研究貢獻一份力量,幫助溫言完成論文,這叫物盡其用。”
她臉色漲得通紅,惡狠狠地瞪著我,大聲叫嚷著。
“總比埋在地下被蟲子啃食、腐爛掉要強!沈懷生,你這個沒上過大學的人懂什麼研究!”
“你怎麼如此小氣,如此不可理喻?!跟瘋狗沒什麼兩樣!”
我冷笑一聲,雙手緊緊握拳,指甲都嵌進了掌心。
“要是死的是你媽,你還能說出這種話嗎?”
江詩予剛要開口,聲音卻突然卡在了喉嚨裏,她明顯猶豫了一下。
“當然能,她這是為科學獻身......”
我看著她這副死不悔改的模樣,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江詩予,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江詩予被我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地衝著我大聲吼道。
“你也就隻能嘴上逞能了,你能把我怎麼樣!跳梁小醜!”
就在江詩予話音剛落的瞬間,醫院院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江詩予!你被開除了!”
江詩予轉頭,看清和院長一起來的女人的臉後,瞬間瞪大了眼睛,臉色變得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