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懷生!你發什麼瘋?離婚協議?你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
“不就是沒陪你守靈嘛,你一個大男人,心眼怎麼如此狹隘?”
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與失望,冷冷地開口。
“江詩予,我嫌臟,你是知道的。”
“林溫言的朋友圈,我看到了。”
“我們之間,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離婚吧。”
她猛地打斷我的話,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
“臟?我看你是嫉妒!嫉妒林溫言學曆高、有前途!”
“就因為林溫言給你媽做手術,你媽本來就身體不好去世了,你就對林溫言懷恨在心,故意無事生非!”
“你自己沒本事,就見不得別人好!想離婚?想都別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我提高音量。
“你知不知道其實死的是你......”
江詩予猛地掛斷了電話。
往後的幾天,她一直和林溫言四處遊玩。
直到頭七那天,想到江詩予是單親家庭,是由她媽一手帶大的。
我還是給她發了條信息。
“今天是媽頭七,你好歹來送媽最後一程吧。”
江詩予來了,不過不是獨自一人,而是帶著林溫言。
女人臉上沒有絲毫悲戚之情,反而流露出幾分不耐煩。
更讓我怒火中燒的是,林溫言在肅穆的靈堂裏,竟然拿著手機,對著遺像和骨灰盒玩起了自拍,還比起了剪刀手。
江詩予就在旁邊看著,沒有阻止,嘴角還帶著一絲縱容的意味。
儀式剛開始,林溫言就低頭玩起了手機遊戲,時不時還會發出低笑。
血液瞬間湧上頭頂,憤怒衝破了理智的防線。
我疾步衝過去,猛地打掉林溫言手中的手機。
“你他媽在幹什麼?居然在玩遊戲!這可是靈堂!對我媽放尊重些!”
林溫言佯裝委屈,迅速躲到江詩予身後,一臉無辜的模樣。
“懷生哥,可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能玩遊戲啊。”
“氣氛這麼嚴肅,我玩會兒小遊戲放鬆一下,沒那麼嚴重吧?”
江詩予立刻護在他身前,怒目瞪著我,惡狠狠地開口道。
“沈懷生!你發什麼瘋?”
“林溫言不過是拍個照、玩個遊戲而已,你至於這樣嗎?一點小事就斤斤計較!”
就在靈堂的氣氛劍拔弩張之時,林溫言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臉上瞬間浮現出極為得意的笑容。
他故意提高音量對我說。
“姐姐!天大的好消息!我的論文發表了,還是頂級期刊!”
“多虧了你和......阿姨的貢獻!”
他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骨灰盒,隨後挑釁地衝我一笑。
貢獻這兩個字,如淬毒的針一般,狠狠紮進我的心裏。
江詩予原本嚴肅而憤怒的臉,瞬間綻放出笑容,緊接著她撲進林溫言的懷裏。
“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兩人竟不顧這是在葬禮上,就這麼開心地擁抱在一起。
我望著那冰冷的骨灰盒,隻覺得這一切荒謬至極。
這一切都是用江詩予母親的一條命換來的!
隻要她好好看看遺像,就能發現遺像上的臉是她母親的。
可惜她沒有。
因為她不在乎我,所以也不在乎死者是誰。
江詩予轉身離開,她迫不及待地要給醫院的領導報喜。
林溫言湊到我身旁,臉上掛著惡毒又得意的笑容,刻意壓低聲音說。
“喂,沈懷生,你也別太難過,反正裏麵躺著的也不是你媽。”
“你媽的遺體早被姐姐想辦法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