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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不想看她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她卻不依不饒，伸手來拍我的臉。

“跟我擺什麼臉色？要不是你金貴，對花生過敏，能有這麼多事嗎？”

“我孫子不過是玩了一下你的破筆，你就尋死覓活的，現在還鬧到要報警，你是想讓我們江家絕後嗎？”

她的指甲很長，劃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

我猛地睜開眼，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婆婆被我的眼神嚇得縮回了手，隨即更加惱羞成怒。

“你瞪什麼瞪？我說錯了嗎？”

“辰辰已經被叫去問話了，都是你害的！林晚，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讓你老公坐牢，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她撲上來，想去拔我身上的管子。

我拚命掙紮，卻因為渾身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手離我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你在幹什麼！”

是之前搶救我的那個女醫生，她叫裴瑜。

裴瑜一個箭步衝上來，將我婆婆狠狠推開。

“這裏是ICU，你想謀殺嗎？”

婆婆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頓時撒起潑來。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推我？我是她婆婆，我教訓我兒媳婦，關你屁事！”

裴瑜冷笑一聲，拿出手機。

“很好，病房裏有監控，你剛才的行為已經構成故意傷害，我現在就報警。”

一聽到“報警”兩個字，婆婆瞬間就蔫了。

她色厲內荏地指著裴瑜，“你......你給我等著！”

然後灰溜溜地跑了。

病房裏終於安靜下來。

裴瑜走到我床邊，仔細檢查了一遍我的情況，確認我沒事後，才鬆了口氣。

她看著我，眼神複雜。

“你那個緊急聯係人，設置的是我們醫院的急救中心專線吧？”

我眨了眨眼，算是回答。

這是我為自己留的最後一條後路。

隻要按下那個鍵，不僅會立刻派出救護車，還會自動錄下現場的音頻和視頻，作為醫療判斷的依據。

“你很聰明，也很勇敢。”

她頓了頓，又說：“證據我們已經保存好了，警方也已經拿到了副本。”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我看著天花板，眼前閃過江辰和他母親那一張張醜惡的嘴臉。

怎麼做？

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伸出還能動的手，顫抖著在裴瑜的掌心寫下兩個字。

離婚。

然後又寫了兩個字。

告他。

江辰來了。

他是在警察離開後不久進來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憔悴。

他一進來，就紅著眼眶撲到我的床邊，抓住我的手。

“晚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媽年紀大了，說話不中聽，你別往心裏去。我已經罵過她了。”

他的手很暖，但我隻覺得一陣惡寒。

我用力想把手抽回來，他卻握得更緊。

“晚晚，警察都跟我說了，我知道你生氣，你想跟我離婚，我不同意。”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散就散？”

我看著他，覺得無比諷刺。

這麼多年的感情？

他把我的救命藥當玩具給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他眼睜睜看著我窒息倒地，無動於衷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他威脅我，讓我安分點的時候，又是哪來的這麼多年的感情？

“我知道錯了，晚晚，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他見我不為所動，開始打感情牌。

“你忘了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了嗎？那時候你也是過敏，我背著你跑了三條街才找到醫院。”

“還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發過誓，要一輩子對你好，照顧你。”

“我愛你的，晚晚，我隻是一時糊塗，被我那個不懂事的侄子給鬧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