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陵送我和他妹妹溫若雪一場“叢林療愈”。
結果,我們被他的探險隊扔在了雨林深處。
手機隻剩一格信號。
我發抖著打出求救:
【溫陵,我和小雪在雨林深處,被丟下了,救命!】
信息秒回。
卻不是救兵,是他劈頭蓋臉的辱罵:
【死騙子!我未婚妻在哪兒我用你告訴?偷手機還敢浪費救援資源,你真該死!】
那一刻,我心涼透了。
他不信我。
他認定我是個騙子。
身邊,小雪已經脫水,嘴唇幹裂。
她才十二歲。
我脫下唯一一件防護服,硬裹在她身上。
“小雪,如果你能出去......”
我聲音啞得厲害。
“告訴你哥,我愛他。寶寶......也愛他。”
這是我最後的遺言。
......
尼龍繩深陷進大樹的紋理,也勒入我蒼白的手腕。
一股扭曲的安全感自痛楚中升起。
我像一艘被錨定的船,至少,這具身體不會徹底消失。
體溫在泥濘中一絲絲抽離。
我感到悲傷,腹中小小的生命先於我沉寂了。
冰冷的泥漿沒過下巴,封住嘴唇,世界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在窒息感中驚醒。
沒有光,沒有聲音,隻有溫熱的羊水——
我在子宮裏?
透過一層模糊的胎膜,我“看”見了外界的景象——
小雪?
她嘴唇幹裂發白,裸露的皮膚上遍布荊棘劃出的血痕。
“哥,是你的孩子啊?”
“去救嫂子,她在沼澤,快......”
“我沒騙你,再不去,嫂子就真的......”
溫陵猛地將茶杯砸在她腳邊,碎片四濺。
“你是說我的探險隊把你們帶進去的?你在懷疑我們隊害人嗎?”
劉斯然輕輕拍著他的背,聲音柔得能滴出水。
“陵哥,別氣壞了身子。若雪年紀小,不懂事,怕是......”
“怕是跟某些人一樣,用撒謊來博取關注呢。”
小雪目光落在劉斯然微隆的小腹上,絕望瞬間化為尖銳的嘲諷。
“你沒資格評價我!”
“你爬我哥的床,連野種都懷上了!你不要臉!”
“啪——!”
溫陵站起身,眼底是滔天的怒火,他指著被他打倒在地的妹妹。
“道歉!給斯然道歉!誰肚子裏的是野種徐鈺她自己清楚!”
原來他一直覺得我給他戴了綠帽子,才要我打掉孩子。
哈?我的寶寶,媽媽違背你父親留下了你,但最終還是沒能把你帶到世上。
我錯了,一開始就錯了,溫陵多疑又敏感,是我選錯了。
小雪趴在地上,咳著帶血的唾沫。
“該道歉的是你們,嫂子要是出事了——”
“嫂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會放過你們!”
劉斯然臉色一白,下意識護住肚子。
“陵哥,你看她,她不僅咒我,還咒我們的孩子!”
溫陵的耐心徹底耗盡。
他一把揪住小雪的頭發,眼神凶戾得像要殺人。
在我的“眼前”,在他憤怒的咆哮與劉斯然虛偽的啜泣聲中。
拳頭和腳踢如雨點般落在那個瘦弱的身軀上。
不,不要,那是你親妹妹啊!
她說得有什麼錯,你這個騙子,不信我,不讓我留下孩子,讓別的女人給你生!
我對著劉斯然的肚子拳打腳踢。
劉斯然感到一陣腹痛,她哀哀叫了起來。
“陵哥,肚子疼。”
溫陵湊上前,聽劉斯然肚子的情況,欣喜的說。
“一定是個男孩兒!這麼好動。”
他的探險隊員走過來,好奇地問。
“溫隊,嫂子這是胎動了?”
溫陵一臉笑意地說這是個男胎的事,完全把小雪扔在一邊。
隊員一臉喜意地恭喜溫陵。
“恭喜溫隊,恭喜嫂子!”
“不,她不是嫂子,我嫂子還在雨林裏!”
小雪看見這個隊員的臉覺得熟悉,她想起來了,就是這個人帶頭。
“就是他,哥,他和另外幾個人把我和嫂子帶走的。”
“哥,你問問他,就知道我沒有撒謊!”
“小朋友你說什麼呢?我都沒見過你?”
溫陵氣憤地對著隊員開口。
“別理她,一個野丫頭,滿嘴謊話。”
這個隊員鬆了口氣。
“就是,我剛和我的組長去探查回來。”
小雪不相信溫陵會這麼絕情,明明隻要稍稍探查就能知道真相。
我看著小雪臉上的悲戚,更是心痛,兩個最親的人,溫陵對他妹妹一絲信任都沒有。
小雪絕望地開口。
“哥,你為什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