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雪的聲音引來一些人,他們往溫陵的帳篷聚過來。
“溫隊,這是?”
是其他探險隊的,小雪像是抓到救命稻草。
“大哥哥,求你,我哥不願意去救嫂子!”
那個人在聽到小雪說自己是溫陵的妹妹後眼神就變了。
“小朋友,你不能撒謊啊,溫隊哪來的妹妹?哪來的未婚妻?”
“況且誰不知道,溫隊有一個紅顏知己天天帶在身邊。”
“喏,就是那個。”
他指了指劉斯然,溫陵的隊員也七嘴八舌地嘲諷小雪。
“就是個傻的,到處造謠,活該被打。”
“誰不知道溫隊和劉醫生焦不離孟。”
......
小雪像一隻被圍觀的、遍體鱗傷的小獸。
她的聲音微弱得像蚊蚋,被淹沒在更大的哄笑聲裏。
“我不是......我沒有撒謊......”
“聽見沒?還嘴硬呢!”
“溫隊真是倒了血黴。”
“劉醫生,您可小心身子,別被這種小無賴氣著了。”
我在劉斯然的肚子氣得發狂,溫陵這是你親手養大的妹妹啊!
劉斯然被我弄得隻能依偎在溫陵懷裏緩解痛苦。
小雪看著哥哥冷漠的側臉,那顆依賴他的心,終於碎裂。
嫂子......嫂子還在沼澤裏等著啊!
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像一顆小炮彈般衝出了人群的包圍。
我心中焦急,小雪你去哪裏,我很想衝出肚子阻止她,告訴她。
算了,算了,小雪,嫂嫂已經死了。
我在劉斯然的肚子裏心緒不安地等,劉斯然被我弄得很不舒服。
溫陵耐著性子哄,極盡溫柔,他已經多少年沒這樣對我了。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尖銳地響了起來。
我也終於再次得知了小雪的消息。
溫陵壓著火氣。
“不好意思,這個孩子精神有問題,是慣於撒謊的親戚家孩子”
“給您添麻煩了,我們馬上來接。”
我在肚子裏捂住嘴,心疼小雪被自己的哥哥那樣說。
而我大概也知道小雪去報警了。
可溫陵是本地有名的“傑出探險家”。
他經常協助一些救援和科考活動,他的話,很有分量。
溫陵開口了,沒有人會相信小雪。
溫陵帶著劉斯然去接小雪,我安安分分不再打擾劉斯然。
遠遠的,小雪茫然地站在路邊,我感受到她巨大的無助感。
就在這時,一個停車休息、像是跑長途的司機大叔注意到了小雪。
大叔看著她狼狽可憐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小姑娘,咋弄成這樣?跟家裏鬧矛盾了?”
小雪的眼淚瞬間決堤,她抓住這最後一絲可能的善意,哭著哀求。
“叔叔......求求你,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好不好?”
“我打個電話......救我嫂子......我求你......”
大叔看著她絕望而認真的眼睛,猶豫了一下。
這女孩不像在演戲。
他最終還是心軟了,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快打吧,別讓你家人擔心。”
小雪顫抖著接過手機,想起了嫂子提起過的一個報社的爆料熱線。
那是我一個同學在的報社,專門幫助弱勢群體。
她用力按下了那串號碼。
電話接通了。
“喂......是橙光報社嗎?”
她帶著哭腔,聲音嘶啞。
“我要爆料,探險家溫陵見死不救。”
“他的未婚妻,徐鈺,懷著孕,被故意遺棄在雨林沼澤......”
“快死了,沒人信我,求你們,快去救她,揭露他們......”
溫陵心中焦急,不想鬧大,但劉斯然隻能慢慢走。
我心中都是心酸,小雪都記得。
小雪用最快的語速,盡可能清晰地說出了最關鍵的信息和地點特征。掛斷了電話,向大叔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您,叔叔......”
還不等她道完謝,溫陵臉色鐵青地出現在她麵前。
大叔見狀,趕緊上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溫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他咬牙切齒:
“溫若雪,你真是長本事了!還敢報警?還敢找記者!”
“看來我對你,還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