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會所失魂落魄地回家後,那份不甘在心中瘋狂滋長。
我不甘心做別人的替身,更不甘心做籠中的雀鳥。
我翻出通訊錄,聯係所有曾對我表示過欣賞的導演和製片人。
可所有的回應都如出一轍:
“汀音啊,你的演技我們當然認可,但......傅總那邊是什麼意思?”
“這個劇本......恐怕得先問問傅總才行。”
發現事業上沒有轉圜的餘地後,我嘗試離開。
我買了最早一班的高鐵票,卻在安檢口被傅嶼的人攔下;
我開車上高速,卻在收費站被幾輛黑車逼停。
傅嶼聲音透過保鏢的手機冷冷傳來。
“盛汀音,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也去不了。”
既然走不了,那就鬧個天翻地覆。
我把他電腦裏的新品發布會文件,換成了他給沈嵐的肉麻情話。
全場嘩然中,他鐵青著臉中斷了會議。
我又買通工作人員,在簽約儀式上放出他和那些酷似沈嵐的女人的親密照。
記者們瘋狂拍照,卻依然被他用手段壓了下去。
每次反抗,都換來更狠的報複。
最後,我什麼都沒做,卻因“侵犯商業秘密”的罪名入獄。
傅嶼甚至沒有出麵,他的律師團就將我送進了監獄。
在獄中的日子暗無天日。
我被特殊他安排好的人“特殊關照”。
也在折磨中失去了我和他唯一的孩子。
確診的重度抑鬱症診斷書,像是對我人生的最終判決。
出獄那天,我站在監獄門口。
我以為自己終於重獲新生,看到的卻是傅嶼的車。
他親自來接我,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
他看著我,語氣帶著一絲施舍:“鬧夠了?跟我回家。”
回到那個金絲籠,我變得越發沉默。
他試圖恢複從前的關係,但我就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被困在他身邊的第二年冬天,沈嵐高調回國。
傅嶼展開了全城矚目的追求。
他為她在拍賣會上點天燈,包下全城無人機為她慶生。
數億的珠寶、豪宅像不要錢一樣送到她手上。
滿城風雨,無人不知傅總對沈小姐的癡心。
而我,被鎖在公寓裏,透過冰冷的落地窗,看著這座城市為他們的愛情狂歡。
直到有一天,沈嵐點名要見我。
她說,想看看這個能留在傅嶼身邊的女人,究竟和她有多像。
在精心安排的會所裏,沈嵐像打量商品一樣圍著我轉了一圈,輕笑。
“是有些像,可惜,贗品終究是贗品。”
在她轉身欲走的瞬間,積壓的所有屈辱、憤怒和絕望衝垮了理智。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酒瓶砸碎,用尖銳的玻璃碎片狠狠劃向她的手背!
一聲尖叫。
傅嶼衝進來,看到沈嵐流血的手,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駭人。
“盛汀音,你找死!”
他下令,保鏢的棍子狠狠砸在我的手上,然後是腿骨斷裂的劇痛......
“把她送到無人島去,自生自滅。”
我被扔到了國外的荒島上,斷腿的劇痛和抑鬱症的折磨幾乎將我摧毀。
萬幸,我從前那位已移居國外的經紀人,幾經周折找到了我。
她將我接走,送進醫院治療。
醫生說,演戲,或許能成為我的情感出口,有助於康複。
兩年後,在藥物的控製和心理疏導下,我重新站在了鏡頭前。
五年磨礪,跌宕起伏。
“後來,我就遇到你了。”
“也成為了你現在看到的這個盛汀音。”
我語氣有些愉悅。
小年卻哭得一塌糊塗。
“汀音姐,你怎麼那麼苦啊。”
“傅嶼......我以後一定會在背後罵他的!”
她突然想到什麼:“這該不會就是當年他關你的房子吧?”
得到肯定答複後,她跳起來收拾行李:“太晦氣了!我請你住酒店!”
話音未落,門從外麵打開。
傅嶼站在門口。
我忽然想起,臨別之際,他說的那句話。
他說的,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