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資助了十年的學生,邀請我去參加開學典禮。
快結束時,林清言以全國前三的好成績,被邀請上台發言。
我站在幕布後,衷心為他感到開心。
台下掌聲雷動,主持人問他有沒有想感謝的人。
他清冷開口,“我要感謝資助了我十年的一位姐姐,今天她也來到了我的開學典禮。”
我緊張的搓手,正準備上台,
卻聽到他話鋒一轉,“感謝她讓我知道了,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這十年來,她每年都對我進行微薄的資助。我未成年時,需要每日幫她跑腿買東西;我在成年後,假期依舊被要求在她公司,打工到淩晨四點才能去休息。”
“在這裏,我想告訴她,你的錢,我都通過給你打工還清了!”
“現在我能有如此優異的成績,是我每天苦讀,隻睡四個小時換來的!”
全場議論聲四起,所有人都在尋找我的身影,
而此時的幕布,卻恰好被人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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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被人猛地拉開。
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刺向我。
台下竊竊私語變成了公然審判。
“原來她就是那個資助人?”
“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十年啊,把一個孩子當長工使喚了十年!”
議論聲越來越大,終於,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猛地站起來。
他指著我,聲色俱厲。
“蘇總,我想請問您,對林清言到底是資助,還是榨幹他所有的利用價值?”
我還沒開口,他旁邊一個女生緊跟著質問。
“現在資助都這麼求回報了嗎?等他累垮了,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圖謀?”
“老牛吃嫩草”五個字,幾乎就寫在他們臉上。
我攥緊了手心,指甲深深陷進肉裏。
台上的林清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他適時接過話筒,
“蘇姐姐對我......確實和對別人不一樣。”
他頓了頓,仿佛在回憶什麼。
“我加班的時候,她會單獨給我買宵夜和奶茶。”
“這是公司其他實習生,都沒有的待遇。”
一句話,輕飄飄的,卻坐實了我“別有用心”的罪名。
主持人立刻把話筒遞到我嘴邊,語氣輕佻。
“蘇總,您這是在資助學生,還是在給自己找可以免費使喚的男大學生啊?”
台下哄堂大笑。
看著無數的閃光燈,
我甚至不用想,都知道我的臉,我的公司,都會被全網扒個底朝天。
主持人見我愣在原地,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和惡意。
他猛地推了我一把。
“蘇總,您倒是說句話啊?”
我穿著高跟鞋,被他這麼一推,重心不穩,踉蹌著朝林清言的方向撲去。
本能地,我以為他會扶我一下。
哪怕是出於最基本的風度。
但他沒有。
林清言隻是冷漠地側過身,像躲什麼臟東西一樣,迅速閃開。
我結結實實地摔在舞台上。
膝蓋磕在地上,疼得我眼前一黑。
我抬起頭,正好對上林清言居高臨下的視線。
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哭著從台下衝了上來。
她張開雙臂,擋在林清言麵前。
“你想幹什麼!”
女孩淚眼婆娑地瞪著我,聲音都在發抖。
“平日裏剝削阿言還不夠嗎?現在還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投懷送抱,博取同情?”
林清言伸手,將黃珊珊一把拉到自己身側,動作溫柔又珍視。
“珊珊,別怕,這種事我早就習慣了。”
“不用你一個女孩子,擋在我麵前。”
說完,他緩緩轉過頭,目光直直刺向狼狽趴在地上的我。
“看到沒?”
“眼前這位,黃珊珊,是我的女朋友。”
“蘇暮雨,我勸你,還是收起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