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競標會當天，我早早到達會場。這是決定公司命運的時刻，也是我前世的死期。

我檢查了三遍PPT，確認每個細節無誤。作為首席秘書，我負責在台上操作演示和遞交文件。喉嚨還沒好，但這次不需要說話，是我的優勢。

陸霆在台上侃侃而談，我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遞交資料。合作方代表們不時點頭，氣氛良好。我的心卻懸在半空——前世就是在這個會場，我徹底毀了自己。

“接下來請看我們的核心競爭力分析。”陸霆示意我切換下一頁。

我點擊鼠標，屏幕上顯示出詳細的數據圖表。會場安靜，隻有陸霆沉穩的聲音。一切都很順利，太順利了。

蘇瑤坐在第三排，目光一直鎖定在我身上。她今天穿了件紅色套裝，像一團即將爆發的火焰。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對身邊的同事低語，起身離開。

不到一分鐘，王強也跟了出去。

我的心跳加速。來了。

陸霆正講到關鍵數據：“我們的技術優勢在於…”

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感覺襲來。我渾身一震，差點咬破嘴唇。蘇瑤這次用了全力，甚至可能用了催化藥物。

我死死抓住講台邊緣，指節發白。不行，我不能倒下，不能重蹈覆轍。

“林秘書，下一頁。”陸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艱難地點擊鼠標，眼前已經開始模糊。熱浪從腳底直衝頭頂，我的呼吸變得急促。

“林秘書？”陸霆皺眉看我。

我點頭，強撐著站直身體。但下一秒，更強烈的感覺襲來，像電流般竄過全身。我的腿一軟，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

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會場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跪在台上，渾身顫抖，麵色潮紅到極點，衣領被汗水浸透。我想站起來，但身體不聽使喚。

陸霆的臉色鐵青。他大步走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林薇，你到底在幹什麼！”他咬牙切齒，聲音壓得極低，“你想毀了公司嗎？”

我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藥效太強了，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台下議論聲四起。

“這是怎麼回事？”

“她看起來不太對勁…”

“這也太不專業了吧？”

我掙紮著想站起來，卻又一次跌倒。陸霆伸手扶我，但我能感覺到他手臂的僵硬和厭惡。

這時，蘇瑤走進會場，臉上帶著完美的驚訝表情。

“林薇這是怎麼了？”她快步走到台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但這個場合也太…”

她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台下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我看到幾個合作方代表交換了鄙夷的眼神。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前世的場景在我腦海中重現——那些猜測，那些流言，那些指指點點。

“我們先暫停一下。”陸霆對著台下說，聲音冷靜但眼神淩厲，“請大家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