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奧斯卡影後和頂級間諜之間無縫切換。
白天,我是那個受盡婆婆和丈夫欺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懦弱媳婦林婉。
晚上,關上那扇門,我則是顧辰唯一的耳朵,唯一的傾聽者,和唯一的盟友。
我繼續麵無表情地喝著婆婆端來的“安神湯”,然後被他們“送”進顧辰的房間。
在監控之下,我的“表演”也越來越有層次。
從一開始的“抗拒掙紮”,到後來的“麻木接受”,再到最後幾天的“主動靠近”,甚至會“羞澀”地替顧辰擦拭身體。
顧衍和婆婆看著監控裏的畫麵,以為他們的計劃正在順利進行,對我臉上的巴掌也漸漸少了,甚至偶爾會賞我一個好臉色。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在厚厚的被子遮掩下,我和顧辰的秘密交流從未停止。
通過他微弱的指關節敲擊,我得知了一個更令我震驚的秘密。
顧辰,其實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恢複了意識!
隻是車禍損傷了他的運動神經中樞,導致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靈魂被囚禁在無法動彈的軀殼裏。
而這一年來,他清醒地聽著我每晚的“彙報”,將顧衍和周玉芬的每一筆罪惡都刻在心裏。
“大哥,顧衍為了討好那個叫小雅的小三,偽造項目合同,從公司挪用了一千萬公款,在海邊給她買了一套別墅。”
“大哥,婆婆已經開始聯係黑市中介,準備變賣你名下的幾處房產,偷偷轉移到顧衍的名下。”
“大哥,那個每天給你做日常護理的護工,已經被他們買通了。我發現他每天都在你的輸液袋裏,偷偷加入一些抑製神經的藥物,確保你‘睡’得更沉。”
每當我說完這些,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上傳來的力道在一點點加重,那裏麵蘊含著滔天的怒火和殺意。
而我,則將這些怒火一一記下,變成了我們複仇計劃中,刺向敵人的一把把尖刀。
“大哥,我查了那種藥,如果長期使用,會慢慢損害你的中樞神經,到時候,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你了。”我在他掌心寫下這句話,心疼得無以複加。
他沉默了。
良久,良久。
他用盡力氣,在我掌心,重重地敲了兩個字。
“換,藥。”
我心中一凜,立刻明白了。這是我們反擊的第一步!
第二天,我借口說最近總是心神不寧,想為顧家積福,要去城外最靈驗的普陀寺為大哥祈福,順便求個平安符。
婆婆覺得我終於開了竅,變得“懂事”了,難得地給了我好臉色,還大方地給了我一筆不菲的香火錢。
我拿著那筆錢,卻沒有去什麼普陀寺,而是轉頭去了本市最大的一家私立醫院。
我找到了神經內科的權威專家張教授,將顧辰的病例,以及他目前使用的藥物清單,全部交給了他。
當然,我隱去了我們的真實身份,隻說是一個遠房親戚。
張教授看完後,臉色無比凝重。
“胡鬧!這簡直是謀殺!這種藥,根本不是用來治療植物人的,它的作用是深度抑製神經活性!長期用下去,病人隻會大腦萎縮,從一個有希望蘇醒的病人,徹底變成一個真正的、腦死亡的活死人!”
我心頭一沉,果然如此!這對母子,歹毒至極!
我壓低聲音,懇切地問:“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比如......用一些營養神經的藥,來代替這種藥?”
張教授沉吟片刻,給我開了一張藥方。
“這些是目前國際上最先進的神經修複液,無色無味,混入輸液中不會被發現。你可以想辦法換掉他現在的輸液。但是記住,劑量一定要精準,而且絕不能被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將藥方和一遝厚厚的現金一起塞給醫生,“醫生,這件事,還請您務必要為我保密。”
醫生會意地點點頭,收下了錢,“你放心,醫生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拿著新開的藥,我心中大石終於落地。
回到家,我將“千辛萬苦”求來的平安符,恭恭敬敬地掛在了顧辰的床頭,婆婆見了,很是滿意,連連誇我孝順。
當天晚上,我趁著那個黑心護工去洗手間的間隙,用早就準備好的注射器,飛快地將營養液注入了輸液袋中,然後又將原本的藥液抽走了等量的部分。
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神不知,鬼不覺。
做完這一切,我像往常一樣躺在顧辰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大哥,藥換好了。”
然後在他的掌心寫道:“再等等,我們的反擊,很快就要開始了。”
他回握住我的手,力道比之前重了很多。
我知道,他在好轉。
我們都在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一個月後,我算著日子,拿著一根早就準備好的、顯示著清晰兩道杠的驗孕棒,故作驚喜又惶恐地衝下樓。
我將驗孕棒遞到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婆婆麵前,聲音都在顫抖。
“媽......我......我好像......好像......”
“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