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嫁豪門數年,卻過得如履薄冰。
老公嫌我生不出兒子,竟狠心將我送進他植物人大哥的房間,美其名曰“借種”。
他以為大哥毫無知覺,我軟弱可欺,可以任由他們擺布。
但他不知道,我每晚都貼在大哥耳邊,將他和他母親的陰謀全盤告知。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位被斷定永不會醒來的大哥,早已蘇醒,隻是在配合我演戲。
當老公帶著醫生準備給大哥辦理死亡證明,侵吞全部家產時。
大哥卻緩緩坐起,當眾宣布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並將繼承全部家產。
我挽著大哥的手,看著老公那張錯愕到扭曲的臉,笑了。
婆婆周玉芬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臉上掛著慈祥又詭異的笑。
“婉婉,來,把這碗安神湯喝了,為我們顧家開枝散葉,就看今晚了。”
我的丈夫顧衍就站在她身後,眼神裏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和催促,仿佛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工具。
“媽,跟她廢話什麼,趕緊讓她喝了辦正事!”
我死死盯著那碗散發著古怪氣味的藥,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麵上卻不敢露出半分抗拒。
嫁入顧家三年,我肚子遲遲沒有動靜。
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是他顧衍自己的問題。
可他為了那可笑的男性尊嚴,死不承認,反而在外宣稱是我生不出孩子。
婆婆更是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日日在家中指桑罵槐,罵我是個占著茅坑不下蛋的雞,白白占著顧家少奶奶的位置。
如今,他們終於不耐煩了。
他們想出了一個歹毒至極的辦法——借種。
借的,還是顧衍的大哥,顧辰的種。
顧辰,顧家真正的長子,天耀集團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三年前,他出了一場離奇的車禍,成了植物人。海城所有頂尖的醫生都斷言,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醒來了。
周玉芬皮笑肉-不笑地撫摸著我的手,滑膩的觸感讓我一陣惡寒:“婉婉啊,你也知道,我們顧家家大業大,不能無後。你大哥雖然......但他身體的底子是最好的,是運動員級別的。隻要你能懷上他的孩子,生個兒子,你就是我們顧家最大的功臣。”
顧衍順勢摟住我的肩膀,語氣溫柔得令人作嘔:“是啊,老婆,你想想,反正大哥是個活死人,什麼都不知道,就當是做了一場夢。等我們有了兒子,爸媽高興,我們一家人就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了。”
一家人?
我心裏冷笑連連。
怕是等我辛辛苦苦生下孩子,驗明了DNA,確認是顧辰的血脈後,你們就會把我像垃圾一樣一腳踹開,然後對外宣布,這是你顧衍“奇跡般”生下的兒子吧。
多麼天衣無縫的計劃。
一個無知無覺的植物人大哥,一個他們眼中軟弱可欺、逆來順受的妻子。
他們算準了我不敢反抗,也不敢把家醜外揚。
看著他們母子倆誌在必得的醜陋嘴臉,我順從地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翻湧的恨意。
“媽,老公,我知道了。為了顧家,我願意。”
我端起那碗黑漆漆的藥,閉上眼,一飲而盡。
苦澀腥臭的藥汁滑過喉嚨,像是無數把小刀在割。很快,一股難以抑製的燥熱從腹部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身體也開始變得綿軟無力。
周玉芬和顧衍相視一笑,一人一邊,像拖拽牲口一樣架著我,走向別墅二樓最深處的那個房間。
那是顧辰的房間。
自從他出事後,這裏就成了一座禁地,常年拉著厚重的窗簾,密不透風,陰冷得像個冰窖。
他們粗暴地將我扔在顧辰寬大的床上,轉身就走。
顧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惡毒。
“媽,我已經裝好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咱們就在外麵等著看好戲。等她生了兒子,我就能名正言順地跟那個小妖精結婚了!”
婆婆壓低聲音,語氣裏滿是寵溺:“好好好,都依你。那個叫小雅的女人我也偷偷見了,屁股又大又圓,一看就能生兒子,比林婉這個廢物強了不止一百倍。”
“哢噠”一聲,門被從外麵反鎖了。
房間裏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醫療儀器發出單調的“滴滴”聲。
我躺在床上,藥效漸漸上湧,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但心裏卻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冰冷。
我轉過頭,借著從門縫透進來的微弱光線,看向躺在我身邊的男人。
顧辰。
他靜靜地躺著,臉色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而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呼吸微弱得幾乎不可聞,如果不是胸口還有一絲輕微的起伏,真的會讓人以為他已經死了。
我撐起發軟的身體,一點點、一點點地靠近他。
他們以為我軟弱可欺,以為顧辰毫無知覺。
他們不知道。
從我嫁入顧家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顧衍不行。
更不知道,為了查清三年前那場車禍的真相,我每晚都會偷偷溜進這個房間,將我白天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說給顧辰聽。
我附在他的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開始了今晚的講述。
“大哥,他們今天給我喂藥了,想讓我懷上你的孩子,給你那個不行的弟弟傳宗接代。”
“顧衍說,等你死了,要把你埋在後院的狗窩旁邊,因為那是你最喜歡待的地方。”
“你媽說,隻要我生了兒子,就立刻把我掃地出門,好給他那個叫小雅的小情人騰位置。”
我將他們母子倆那些不堪入耳的陰謀,一字一句,清晰地,揉碎了,碾爛了,悉數灌進他的耳朵裏。
月光掙紮著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俊朗卻毫無血色的臉上,勾勒出如雕塑般完美的輪廓。
就在我準備繼續說下去時,我忽然看見,一滴晶瑩的液體,從他緊閉的眼角,無聲地滑落,沒入鬢角。
我的心,猛地一跳,幾乎要從喉嚨裏蹦出來!
這不是汗,是眼淚!
他......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