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宏發不耐煩地接起電話,語氣很衝:“什麼事!沒看我正忙著嗎!”
電話那頭傳來秘書驚慌失措的聲音:“王總!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們最大的客戶,星海集團,剛剛單方麵宣布終止跟我們所有的合作!法務函已經發過來了,說我們存在商業欺詐行為,要我們賠償三個億的違約金啊!”
“什麼?!”王宏發臉色大變,“星海集團?怎麼可能!陳董跟我關係那麼好!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錯啊王總!剛剛公司官網也被黑了,掛滿了您......您和那個三線小明星的親密照!現在我們公司的股票,開始斷崖式下跌了!已經......已經跌停了!”
“砰!”王宏發的手機掉在地上,他整個人都懵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驚駭。
王太太也聽到了電話內容,她尖叫一聲:“老公!怎麼回事!什麼小明星?你敢背著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她自己的手機也響了。
是她閨蜜打來的:“美娟!你快看新聞!你爸的公司被查了!說他偷稅漏稅,金額巨大,稅務局和經偵的人已經上門把他帶走了!”
“轟”的一聲,王太太如遭雷擊,癱軟在地。
辦公室裏,所有人都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
周明更是像見了鬼一樣,死死地盯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演戲。
我看著眼前這幅雞飛狗跳的醜態,內心毫無波瀾。
我轉身,從林老師懷裏抱過早已嚇呆的豆豆,輕輕拍著他的背:“豆豆別怕,媽媽在。”
然後,我抬起頭,目光落在角落裏那個已經嚇得抖如篩糠的林老師身上。
“林老師,”我聲音冰冷,“我兒子被打的時候,你在哪裏?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反而幫著他們隱瞞?”
“我......我......”林നില്老師臉色慘白,“王太太家有錢有勢,我......我不敢得罪......”
“不敢得罪?”我冷笑一聲,“為人師表,毫無師德,顛倒黑白,助紂為虐。艾斯頓的門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
我不再看她,隻是抱著兒子,徑直向門口走去。
經過周明身邊時,他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哀求:“晚晚......老婆......這......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我沒有回答。
“我錯了!晚晚!我真的錯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著我的腿,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我不該打你!我不該讓你受委屈!你讓他們住手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的單子......我的副總位置......”
直到此刻,他心心念念的,依然是他的單子,他的前途。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低頭,冷漠地看著他涕泗橫流的臉。
“周明,你還記不記得,你創業時,那三十萬的啟動資金,是從哪裏來的?”
他茫然地抬頭。
“是我,賣了我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一套翡翠首飾,換來的。”
“你還記不記得,你現在住的房子,開的車,甚至你給你父母妹妹買房買車的錢,又是從哪裏來的?”
“是我,用我婚前的財產,一點一點填補的。”
“八年了,周明。我為你放棄了我的事業,我的人生,我的一切,換來的,就是你今天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單子,扇在我臉上的這一巴掌。”
“你問我,你的單子怎麼辦?”
我一腳踹開他抱著我腿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宣判:
“你的單子,你的前途,你的一切,從你打我那一刻起,就都結束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絕望的臉,抱著兒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身後,傳來王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周明如喪考妣的哀嚎。
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我以為,這場鬧劇到此就該結束了。
可我沒想到,當我抱著豆豆走出幼兒園大門時,更大的“驚喜”,還在等著我。
幼兒園門口,黑壓壓地站著一群人。
為首的,赫然是我那尖酸刻薄的婆婆,和一身名牌、妝容精致的小姑子,周靜。
她們身後,還跟著十幾個舉著手機直播的網紅,以及聞訊趕來的記者。
看到我出來,我婆婆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著鏡頭哭嚎:“大家快來看啊!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兒子辛辛苦苦在外麵打拚,她就在家虐待我孫子!現在還想卷走我們家所有的財產,跟野男人私奔啊!”
小姑子周靜也立刻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地控訴:“我嫂子水性楊花,背著我哥在外麵養小白臉!現在被我哥發現了,就要離婚分家產!還找人打我哥!天理何在啊!”
她們顛倒黑白,演得聲情並茂。
周圍不明真相的群眾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我抱著豆豆,站在人群中央,看著她們拙劣的表演,忽然笑了。
她們以為,這樣就能毀了我?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上麵隻有一句話。
“江晚姐,需要幫忙嗎?我就在對麵的咖啡館。”
落款是:張啟。
張啟?張叔的兒子?那個傳說中接管了江家在整個華南地區所有產業的京圈太子爺?
他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