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兒子在貴族幼兒園玩滑梯時被同學媽媽當眾扇了耳光。
“好狗別擋道!”
她嫌兒子擋路。
我老公聞訊趕來,卻反手給了我一巴掌,讓我趕緊給身價上億的對方家長下跪道歉。
對方抱著臂膀,輕蔑地笑:“跪下磕三個頭,我就讓我老公放你一馬。”
我看著老公屈辱又哀求的臉,擦掉嘴角的血,平靜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京圈真正的掌權人沉默一秒。
隨即用雷霆萬鈞的聲音答道:
“大小姐,我明白了。對方的集團將會從地球上消失。”
“豆豆媽媽,你快來一趟吧!豆豆被同學家長打了,臉都腫了!”
班主任林老師在電話裏帶著哭腔告訴我時,我正在廚房裏給今晚的結婚紀念日準備周明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江晚!你聽見沒有?豆豆被人打了!”
我叫江晚,我的兒子豆豆,今年五歲,在全城最貴的艾斯頓貴族幼兒園上學。
“啪嗒”一聲,我手裏的鍋鏟掉在地上,滾燙的油濺在手背上,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我丟下圍裙,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衝。
一路風馳電掣趕到幼兒園,剛進老師辦公室,就看到了我的兒子豆豆。
他小小的身子蜷在椅子裏,白嫩的左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刺得我眼睛生疼。
豆豆看到我,緊緊咬著的嘴唇終於一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哇”的一聲哭出來。
“媽媽!疼!”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辦公室裏,還站著另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香奈兒高定套裝,手裏拎著限量款的愛馬仕鉑金包,正慢條斯理地用濕巾給自己兒子擦著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
她兒子就站在她腿邊,一臉得意地朝我兒子做鬼臉,嘴裏還小聲嘟囔:“活該!誰讓你不給我讓路!我媽打得好!”
“王太太,”林老師為難地開口,“您看,豆豆的臉......”
那個叫王太太的女人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裏滿是傲慢:“林老師,你是不是搞錯了?明明是他搶我兒子的滑梯,還推我兒子,我兒子手上都蹭破皮了。”
她說著,舉起自己兒子白白淨淨的手,上麵連一道紅印子都沒有。
“可豆豆臉上的傷......是您打的。”林老師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小孩子打鬧,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嗎?這麼嬌氣,還上什麼貴族幼兒園?”王太太終於舍得正眼看我,眼神裏滿是輕蔑,“我替他父母教育一下,難道有錯?一個巴掌而已,算是教他做人的規矩。”
我壓著心頭的滔天怒火,走過去,蹲下身,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兒子抱在懷裏。
“豆豆不哭,媽媽在。”我輕輕撫摸著他紅腫的臉頰,抬頭,冷冷地看著那個女人,“是你打了我兒子?”
“是我打的,怎麼樣?”王太太抱著手臂,下巴抬得高高的,“誰讓他不長眼,敢擋我兒子的路。一個巴掌都是輕的,再有下次,我就撕爛他的嘴。”
她囂張至極的態度,讓我氣得渾身發抖。
就在我準備跟她理論到底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
我老公周明滿頭大汗地衝了進來,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顯然是直接從公司趕過來的。
“老婆,豆豆!”
看到周明,我心裏瞬間有了底氣,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是男人,是豆豆的爸爸,他一定會為我們討回公道。
可我沒想到,他看到王太太身邊的男人時,臉色驟變。
那個男人我也認識,是最近商界的新貴,宏發科技的老總,王宏發。
“王總?您怎麼也在這兒?”周明一臉諂媚地迎了上去,甚至對我兒子臉上的傷都視而不見了,腰都快彎成了九十度。
王太太冷笑一聲,指了指我:“周經理,你太太的兒子,惹了我兒子。”
周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回頭看了看我和豆豆,又看了看王總陰沉的臉,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轉身,快步走到我麵前。
我以為他要安慰我,沒想到,他揚起了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比豆豆臉上的那個更重,更狠,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臉上。
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
豆豆的哭聲戛然而止,他驚恐地看著我,又看看他暴怒的爸爸,小小的身體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
“江晚!你怎麼帶的孩子!還不快給王太太和王總道歉!”周明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我們能聽見的音量,從牙縫裏擠出惡狠狠的嘶吼。
“你知不知道王總的單子我跟了半年了!你知道這筆單子對我的前途有多重要嗎?你想讓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嗎?!”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可比臉更疼的,是我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我看著眼前這個麵目猙獰的男人,隻覺得無比陌生。
這還是那個我愛了八年,為了他放棄家族事業,陪他從一無所有到今天這個所謂“公司經理”的男人嗎?
對麵的王太太抱著臂膀,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那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道歉?光說有什麼用。”她朝我身前的地麵揚了揚下巴,用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點了點,一字一句地說道:“跪下,給我兒子磕三個頭。你跪了,我就讓我老公考慮一下,放你先生一馬。”
“跪下!”這兩個字,像兩座大山,轟然壓下。
周明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看看我,又看看一臉漠然的王宏發,眼神裏充滿了屈辱、掙紮,最後,竟變成了赤裸裸的哀求。
他在求我。
求我為了他的前途,跪下。
求我為了他的生意,放棄我和兒子的尊嚴。
我看著他那張我曾經深愛過的臉,看著他眼神裏的卑微,忽然覺得無比可笑。
八年的婚姻,原來,我和兒子,在他所謂的“前途”麵前,一文不值。
我慢慢地、慢慢地擦掉嘴角的血跡,笑了。
那笑聲很輕,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明驚疑不定地看著我:“江晚,你......你笑什麼?”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中,平靜地將豆豆交到不知所措的林老師懷裏,然後,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王太太的麵前。
周明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他以為我妥協了。
王太太臉上的得意更甚,她挺直了腰板,準備接受我的下跪。
我看著她,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慢慢地、慢慢地彎下了膝蓋。
周明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我的膝蓋即將碰到冰冷的地麵時,我忽然停住了。
我抬起頭,迎上王太太錯愕的眼光,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王太太,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辦公室。
“該跪下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