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完狠話,沈弈川就帶著喬知晴離開。
訂婚宴當天,也是拿錄取通知書的那天。
因為錄取通知書的快遞地址沒辦法修改,我隻能打電話給快遞員讓他送到酒店。
卻被告知,通知書已經被我爸媽拿走了,我隻能再次回家。
剛到門口,一個熱情的聲音就叫住了我。
“覺夏!你怎麼還在這裏,你爸媽還要弈川都去宴會廳彩排了,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我隻是來拿東西,但沈媽媽根本不給我機會。
一邊說著“這孩子,還害羞呢,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一邊不由分說地將我推上了車。
然而剛到下車,看到了讓我血液幾乎凝固的一幕。
喬知晴正站在舞台中央,身上穿著本該在今天屬於我的白色訂婚禮服。
而我的未婚夫沈弈川,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目光溫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沈弈川轉頭看見我,一副你果然會回來的樣子。
“你來了?不是鬧脾氣不肯認錯嗎?”
“你遲到了,知晴好心幫你試穿,別多想。”
可我卻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沈弈川的父母看見這一幕,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爸媽也跟著附和:“是啊覺夏,一件裙子而已,你姐姐喜歡就讓她試試嘛。”
然而,更荒謬的還在後麵。
我媽見我沒說話,以為我服軟了,繼續說道:“都是因為你遲到,你姐隻好幫你彩排流程,現在你姐衣服也換好了,重新換衣服多麻煩,你姐就代替你的位置走一遍,你就站到你姐的位置上,代替你姐彩排吧。”
“等會兒彩排完,你記得你姐現在的流程就行。”
我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猛地一擰,痛得我幾乎直不起腰。
沈弈川的父母實在看不下去了,幫我說話:“覺夏的訂婚宴,讓知晴來彩排,不太合適吧。”
連外人都看不下去的事情,我爸媽卻覺得理所當然。
就連沈弈川,眼中也帶著些許期盼。
我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了。
眼淚瞬間噴湧而出,“憑什麼她流幾滴眼淚,就可以搶走我的一切?房間是這樣,禮物是這樣,甚至連我的未婚夫,我的訂婚宴,現在都要我親手讓出去。”
“爸!媽!你們看著她穿著我的禮服,站在我的位置上,心裏難道就沒有一刻,想起過我才是今天名義上的主角嗎?我也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啊!”
我通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沈弈川,“還有你!沈弈川!你到底是因為喬知晴是我的姐姐才關心她,還是因為你早就移情......”
“夠了!”媽媽尖聲打斷我,“喬覺夏你非要在這大喜的日子鬧得這麼難堪嗎?當初我們選擇生下你,可不是讓你長大後來欺負知晴的!”
“要不是知晴當初走丟了,你根本就不會出生!”
“欺負她?到底是誰欺負誰。”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淚卻流得更凶。
當初姐姐喬知晴被找回來後,我也是打心底心疼她。
她要什麼我給什麼,隻要我有。
可她卻一次次讓爸媽和沈弈川誤會我,心臟病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她回來以後,所有人的愛,就像退潮的海水,瞬間從我身邊抽離。
我總是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
委曲求全,是換不回任何東西的。
受傷的隻會是自己。
我擦幹眼淚,跟沈爸爸沈媽媽說了聲抱歉。
然後搶過媽媽包裏的錄取通知書,轉身離開。
既然他們隻喜歡姐姐,那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