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未婚的年輕女老師又羞又急，氣得都快哭了，還是強忍淚水為珍珍解釋，

“珍珍買這組文具套裝是為了你！她是想用這裏麵的蠟筆為你畫一幅畫，好在你生日當天送給你！”

女老師從包裏掏出一幅畫遞到我麵前。

上麵稚嫩的筆觸地畫了幾個小人，最中間的小人還戴著皇冠穿著公主裙，旁邊寫著：祝我最愛的媽媽生日快樂！

我恍然想起之前，珍珍眼巴巴地望著我，

“媽媽我這次考了100分，可以給我買這套文具嗎？”

我當時嚴厲地拒絕，告訴她一天到晚別想東想西的，我提供給她的是最適合她的。

我回過神後，幾下將畫撕碎隨手扔在地上，

“那又怎麼？我沒同意，這不是她買這個東西的借口！”

醫院圍觀的路人也義憤填膺，指著我的鼻子罵，

“簡直是豬狗不如！這種人怎麼有資格當媽，親媽就連外人都比不過！”

“真是畜生不如！有病就早點去治！誰把她放出來的？”

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眾人，紛紛罵我不得好死，還要報警抓我。

“不能報警！求求你們不要報警！”

我爸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懇求，

“我女兒隻是一時糊塗，女兒可是她的命根子，從女兒出生開始，她就拚命工作，想要給珍珍最好的一切，”

“就因為珍珍一句想學鋼琴，九十九的鋼琴說買就買。自從女兒出生，她去考了所有的營養證書。”

“求求你們看在一個母親為了女兒的健康，雷打不動的每天五點起床，就為了給女兒準備飯菜的份上饒過她吧！她隻是最近壓力過大才這樣的。”

“媽媽，我要媽媽！”麻藥過了，珍珍躺在床上不住地呼喊，聽得讓人心碎。

我媽也哀求道，

“孩子還這麼小，離不開媽媽啊！”

“她真的知道錯了，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

一直沉默的賀言也微微動容，或許是想起了同甘共苦的七年戀愛長跑，或許是想起了記憶中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

賀言緩緩站起身麵向眾人鞠躬，苦澀地開口，

“我會帶孩子去接受更好的治療。我也會看牢薑梨，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再犯錯！”

“孩子的確不能再失去媽媽了，謝謝大家的好意。”

眾人不好再插手，在賀言的一再保證下，才悻悻散開。

賀言走到我麵前，掙紮中又抱有一絲希望的小心開口，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我看著眼前滿臉痛苦的男人，不耐煩地開口，

“還要我重複多少次？誰讓珍珍手賤背著我買了文具套裝，這是她活該！”

賀言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一拳砸上了牆壁。眼睛變得通紅，咆哮道，

“好好好！我真是瞎了眼了才覺得你是有苦衷！”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和你這種冷血動物結婚！”

“咱倆完了！離婚！”

我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我平靜地開口，

“可以，我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

我抬手指向床上的珍珍，

“我隻要她的撫養權。”

“你做夢！”賀言毫不猶豫地拒絕，

“你怎麼還有臉？她才7歲就被你毀了一輩子！你要她的撫養權還想做什麼？！”

麵對他的質問，我理所當然地回答，

“當然是，”

“砍下她的另一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