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拿她的命來陷害我?”
周淺直起身,臉上是事不關己的漠然。
“因為那條毛毯。”
她一字一句地說。
“言深從來沒主動給我蓋過毛毯,一次都沒有。”
“你來我家不到三天,他就給你蓋了。”
“媽,你來我的地盤,搶我的男人,這就是在向我宣戰。”
“我隻是在告訴你,誰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看著她,這個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第一次感覺到了陌生和恐懼。
她的邏輯荒謬、瘋狂又偏執。
在她扭曲的世界裏,女婿的無心之舉,就是一場奪愛戰爭,她不惜用親生骨肉的性命做賭注。
我抬頭,透過病房的玻璃,能看到顧念小小的身體上插滿了管子,安靜地躺在那裏。
我的心揪緊。
和孩子的命比起來,我的清白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周淺見我猶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放在我眼前。
視頻裏,顧言深正抱著她,輕聲安慰。
“淺淺,別怕,都過去了。媽隻是一時想不開,她已經知道錯了。”
“你看,她連認罪書都願意簽,就是想求得我們的原諒。”
這是什麼時候錄的?
原來,他們早就給我準備好了這個圈套。
我簽,是認罪。
我不簽,是冥頑不靈,罪加一等。
我閉上眼,淚水洶湧而出。
拿起筆,在那張荒唐的《認罪書》上,簽下了我的名字薑禾。
每一筆都刻在我的心上。
周淺一把將認罪書奪了過去,臉上是勝利的狂喜。
她立刻拿著那張紙,跑到剛從醫生辦公室回來的顧言深麵前,再次切換成柔弱無辜的樣子。
“言深,你看媽她知道錯了,她都寫下來了。”
“我們原諒她好不好?她畢竟是我媽”
顧言深接過那張紙,目光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裏充滿了失望。
他走到我麵前,從錢包裏抽出一遝現金,塞到我手裏。
“媽,您先回家休息吧。”
“錢不夠了就跟我說,我會按時給您打生活費的。”
他的語氣客氣又疏離。
我被徹底隔絕了。
女兒和女婿聯手將我打入地獄,貼上了瘋子和罪人的標簽。
我失魂落魄地轉身走出醫院。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我麻木地掏出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我點開。
上麵隻有一句話。
[想知道你女兒為什麼死也要生下這個孩子嗎?去查查顧言深去年簽下的那份人身意外險,受益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