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過來的第十年,我自願嫁給沈墨言做繼室,
看中的就是他對亡妻情深意重。
在這個人人三妻四妾的古代,男人心裏裝一個死人,
總好過麵對一屋子爭寵的妾室。
我無視旁人的嘲笑,年年都陪他祭奠亡妻。
他感動我的包容付出,對我的感情也越來越深,
本以為相敬如賓,能安穩過完這一生,
沒想到死人詐屍,
沈墨言死去的亡妻,活生生站在了我麵前。
原來比白月光更有殺傷力的,
是死去的白月光。
......
我站在門口,看著屋子裏緊緊相擁的兩人,
就像看一場前世的電影。
柳如眉撲進沈墨言的懷裏,哭的渾身顫抖。
“這些年你到底去哪裏了?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哽咽,緊緊抱著懷裏的女子。
臉上的神情,
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激動。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醒來的時候失憶了,一直活在小山村裏......”
柳如眉忙不迭的解釋:
“夫君,我很想你!我恢複了記憶,馬上就來找你了!”
“五年不見......你瘦了很多......”
她緊咬下唇,伸手去摸沈墨言的臉。
“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過得不好。現在我回來了,我們還可以過回從前的快樂日子。”
我身形一晃,
指尖狠狠戳進掌心裏。
眼見屋子裏的人喘著粗氣,糾纏在一起,
“房間已經安排好了......”
我假裝不經意推開了房門。
再怎麼大度,
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君和別人深情纏綿。
柳如眉滿臉羞紅,嬌嗔捶著沈墨言的胸口,
“怎麼幾年不見,府裏的下人這麼沒規矩了。”
下人?
我皺眉看向慌亂的深如墨。
我顧清霜雖然是繼室,
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正經嫁進來的正室。
他從發現了柳如眉的蹤跡,到把她接回來,
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
難道都沒有告訴她我的身份?
沈墨言遲疑半晌:
“清霜不是下人,你不在的這幾年裏......都是她在幫忙打理家事。”
我的心猛然一沉,
這算什麼介紹?
剛想表明身份,卻聽見一聲驚呼,
“你納妾了?”
柳如眉麵色慘白,搖晃倒地:
“都怪我不好,沒有早點恢複記憶......不然你也不會納妾。”
“如眉!”
沈墨言將她攬在懷裏,大聲怒吼:
“快喊大夫!”
下人驚慌奔走,府裏亂成一團。
我像個礙眼的外人,站在屋裏格格不入。
從前我覺得這個侯府,
隻有我和沈墨言夫妻兩個,
雖然生活在古代,卻擁有了跟現代一樣的一夫一妻生活。
可現在,
這府裏原本的女主人回來了,
我倒成了這宅子裏最尷尬的人。
回到房間,從天明等到深夜,
沈墨言終於回來了。
“明天......你先搬離正院吧。”
還不等我質問,他倒率先開口了,
“如眉身子不好,現在經不起刺激......”
他的目光閃爍,聲音卻不容拒絕:
“我還不能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
氣血上湧,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堂堂正正的侯夫人,現在要去住妾室的偏房?”
憋了一天的怒氣翻滾,我哽咽質問:
“沈墨言,我也是高門嫡女,不嫌棄你是個鰥夫嫁給你,不是來給你做妾的!”
“白天她說我是妾室,晚上你就讓我給她騰屋子?”
“你想演戲哄著她,但紙裏包不住火,難道你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
當初選擇他,或許我有私心,
但這幾年的相濡以沫,耳鬢廝磨,
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動心。
白天看見的一幕幕,他說的每一句話,
都像是一把刀,狠狠紮進我心裏。
麵對我的痛苦質問,
沈墨言卻神色不變,語氣平靜: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誰都不允許透露你的身份,若是她問起,便說是妾室。”
“清霜,我知道你委屈。”
“但你是繼室,她是原配。你給她騰屋子,本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