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休了一天假。
但我沒閑著,我去國貿見了老楊,把宏遠科技那邊的意向合同細節,又過了兩遍。
老楊的執行力堪稱恐怖。
我前一天晚上打的電話,第二天下午,整個地產圈子的獵頭群和高管群,都炸了。
“我操,聽說了嗎?宏遠科技要挖江硯舟!”
“哪個江硯舟?”
“還能是哪個?剛簽了騰達廣場那個狠人!”
“真的假的?他不是他們公司的金字招牌嗎?”
“金字招牌個屁!我聽說宏遠那邊直接開出年薪百萬,外加簽字費八十萬!點名要他!”
“瘋了吧?八十萬簽字費?就為了一個人?”
“你懂什麼,人家挖的是江硯舟嗎?人家挖的是他手裏騰達廣場二期的標!據說宏遠願意連著項目一起買單!”
這些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在8小時內傳遍了整個行業,最後,又“出口轉內銷”,傳回了我們公司總部。
我回到公司時,辦公室的氣氛有些詭異。
所有拓展部的同事都在埋頭工作,卻又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我。
茶水間裏,行政和市場部的人在竊竊私語。
卓曉芸的工位上沒人。估計是開會去了。
我剛在工位上坐下,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
是胡副總。
“硯舟啊,來我辦公室一下......喝杯茶。”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試探和焦慮。
一進門,胡副總焦躁地在辦公室裏踱步,地上還有幾個煙頭。
他見我進來,勉強擠出一個笑:“硯舟啊,坐。最近......外麵風聲挺多啊。”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胡總,我剛回來,不太清楚。什麼風聲?”
“你......”他噎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裝傻。
“就是......那個宏遠科技的事。他們......聯係你了?”
我笑了笑,端起他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
“胡總,你也知道,拓展這行,圈子就這麼大。總有些朋友喜歡開玩笑,當不得真。”
我不承認,不否認,不拒絕。
我把皮球踢了回去,讓他自己猜。
他那張習慣了打太極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焦躁。
“硯舟,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公司待你不薄啊!你可不能......不能在這個時候犯糊塗!”
我心裏冷笑。
兩天前,卓曉芸當眾羞辱我,你“打太極”;我媽的救命錢報不了,你讓我“克服一下”。
現在,我的“市場價值”威脅到你的“烏紗帽”了,你開始跟我談“待我不薄”了?
晚了。
我剛想開口,胡副總桌上的紅色緊急內線,突然發瘋似的響了起來。
他臉色一變,趕緊接起電話。
“什麼?!”
“胡總!騰達集團的林總親自打電話到董事長辦公室了!”電話那頭是總經辦主任,聲音都劈了叉。
“他質問我們公司法務是不是在內鬥!他要重新招標!董事長雷霆大怒,讓您和法務部立刻上去!”
胡副總的臉,“唰”一下,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