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的女兒呢？我的小公主去哪兒了？

我故意說孩子皮膚發黃，可能是黃疸，要去醫院看看。

婆婆立刻板起臉：「剛出院去什麼醫院，晦氣！」

「小孩子黃疸是正常的，過幾天就好了。」

第二天，她就從村裏請來一個「赤腳醫生」。

那人神神叨叨地看了看孩子，開了幾包黑乎乎的草藥，讓我兌水給孩子喝。

我又假裝奶水不足，想以此為借口，堅持用醫院開的配方奶粉。

婆婆立刻讓林睿去市裏，買回最貴的進口奶粉。

她對我笑得和善：「奶水不足沒關係，我孫子可不能餓著。你也要多喝湯補身體。」

我喝下她燉的雞湯。

沒多久，強烈的困意襲來，我昏睡過去。

我知道，湯裏加了東西。

有安神作用的藥物，讓我終日昏睡。

沒有力氣去思考，更沒有力氣去反抗。

我被困在這張用「為你好」編織成的網裏，動彈不得。

終於，有一次，我趁著片刻的清醒，抓住了準備出門的林睿。

我幾乎是歇斯底裏地質問他。

「林睿！你告訴我！我的女兒到底在哪裏？！」

他被我逼得連連後退，眼神慌亂，最後靠在牆角。

「你讓她在外麵過好日子不行嗎？非要鬧得家宅不寧！」

他吼了出來。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那句話，像根釘子，死死釘進了我的心口。

他知情。

他不僅知情，他還是幫凶。

我看著他，突然就不想再哭了，也不想再鬧了。

我慢慢鬆開抓著他衣領的手，後退一步。

然後，我對他笑了。

他被我的反應嚇到了。

「晴晴，你......」

從那天起，我換了一副麵孔。

哭鬧和質問都消失了。

我成了他們眼中那個被「說服」的、溫順的兒媳和妻子。

我開始主動湊到張翠花麵前，學著照顧那個「兒子」。

「媽，您看，紙尿褲這樣穿對嗎？」

「媽，這奶粉衝多少水溫合適？」

我甚至開始學著誇她。

「媽，還是您有遠見，現在我才明白，有個兒子是多重要。」

我的表演很成功。

張翠花和林睿徹底鬆懈了。

婆婆臉上的笑容多了，對我的態度也從監視變成了炫耀。

林睿看我的眼神裏，愧疚之外，又多了一絲慶幸。

他們以為，我認命了。

我借口產後脫發，光明正大地收集我的長發。

梳子上，枕頭上，浴室地漏裏。

林睿洗完澡，我會替他清理洗手池裏掉落的短發。

我借口「兒子」頭上有乳痂，需要用嬰兒油軟化清理。

然後用棉簽，溫柔地，一根根地，從那個男嬰頭皮上粘下帶毛囊的細軟胎毛。

我將三份樣本，分別用幹淨的密封袋裝好。

然後，我把它們小心翼翼地藏進了一包未開封的衛生巾裏。

這是最不會引起懷疑的偽裝。

時機很快就來了。

我抱著孩子，對林睿露出一個柔弱的笑。

「老公，我好久沒見小雅了，有點想她，我們開個視頻好不好？」

小雅是我最好的閨蜜，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律師。

林睿心懷愧疚，對我幾乎百依百順。

他把手機遞給了我。

視頻接通，我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

和小雅聊家常，聊育兒趣事，演得天衣無縫。

掛斷前一秒，我壓低聲音，語速極快。

「藍色代碼，B計劃，緊急。」

視頻那頭，小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但她立刻恢複了正常。

「好的，知道了，你多注意身體。」

她懂了。

幾天後，我以產後複查為由，提出要去市裏的大醫院。

婆婆不放心，堅持要跟著去。

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