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那天的不歡而散之後,遲敘便再也沒有回過家。
倒是在娛樂新聞上能經常看見他和蘇黎兩個人,一起進出各大酒店。
遲敘和蘇黎在街頭熱吻,受邀參加采訪。
“我和阿敘從小一起長大,要不是這次因為學業和家庭原因,我們應該比以前更幸福吧。”
遲敘隻是默默地看著蘇黎,認下了她口中的所有事。
網上有匿名網友爆料,我和遲敘當初結婚是家裏用蘇黎的前程逼他。
一時間所有網友紛紛站出來替蘇黎說話。
“原來沈書渝才是小三啊,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才是正宮。”
“活該她一家人都不要她,活該她親媽跳樓。”
“可是再怎麼樣,這都是婚內出軌啊。”
我和遲敘的名聲一落千丈,我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連夜開了記者會澄清,遲敘的心臟做過手術不能受刺激。
從記者會回家的路上收到了遲敘的消息,他在城南寺等我。
“張哥,去城南寺。”
城南是貧民窟,很少有人過去那邊。
但是遲敘每個月都會過去義診。
我向寺廟裏邊望去,但是沒看見遲敘的身影。
“沈書渝,你不會以為真的是阿敘喊你過來的吧。”
蘇黎的聲音傳來,她站在台階上表情陰晴不定。
我下意識的護住小腹,她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喜,瘋了一樣的大笑。
蘇黎猛地撲上來,兩個人一起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蘇黎!”
腹部的痛意和腿間的黏膩讓我回神,迷糊中向他伸手求救,“阿敘,救救我。”
遲敘瞥了我一眼,緊張的將蘇黎抱上車,輕聲哄著她不要睡。
血染紅了天際,我倒在血泊裏。
再次醒來,鼻尖傳來醫院的消毒水味。
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窗邊,我輕聲開口:“以桉哥?”
西裝革履的男人轉過身,一臉驚喜的朝我走過來。
“醫生說你現在身子太虛弱,要靜養。”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看見遲敘?”
我聽見這話苦笑,有些脫力的向後仰去,“以桉哥,你說得對,他永遠都是遲敘。”
何以桉聽了這話,笑容僵在臉上。
我是沈家養女,我有一個哥哥叫沈書翊。
五年前遲敘這個醫學天才被綁架,我哥死在了去救他的路上。
子彈穿過他的眉心,遲敘被救下卻心臟病突發。
我哥哥的心臟換給了他。
除了何以桉沒有人知道,那天是我和哥哥在一起的三周年。
“沈哥走了五年,你念了他五年。”
“足夠了,沈哥如果還在的話,他會心疼的。”
我點點頭,將孕檢報告和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
我被帶去國外養身子整整三個月。
根本不知道國內遲敘像是發瘋了一樣的在找我。
沈家母親生辰當天,再次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
這三個月我走到哪何以桉都會跟著,生怕我後悔回來找遲敘。
我問過他,為什麼覺得我會後悔。
他說:“沈哥於你而言,是看不見希望那些年裏唯一的光亮。”
“而沈哥的心臟,在他身上。”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到了沈家後,沈母看向我眼裏帶著淚。
顫顫巍巍額的伸出手,輕撫著我的臉頰。
“是書渝,我的書渝啊。”
沈母豆大的眼淚砸在我的手心,燙的我微微發抖。
自從哥哥去世後,我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回來過沈家了。
我怕,怕見到沈父沈母,怕回到沒有哥哥的沈家。
沈母帶我上樓,從抽屜底下拿出那快被翻爛的相冊。
相冊裏滿滿的都是我們的回憶,淚水掉在相冊上打出水花。
“媽媽知道,你和小翊在一起的三年。”
“可是我的書渝,人是要向前走的。”
“小翊啊,肯定希望我們的書渝活得瀟灑肆意。”
沈母拍拍我的手,輕聲說著:“看吧看吧,看過就過了。”
我捧著那本相冊,手止不住的打顫。
心中積壓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是繃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相冊滑落在地,我拚命地想去接住他。
可我還是晚了一步,眼看見相冊重重的摔在地上。
就像那年哥哥倒在我麵前一樣。
哭了許久,沈母突然將相冊奪了過去朝著屋子裏的火爐走去。
我意識到沈母要做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相冊被火舌一點點卷成灰燼。
朝著爐子撲去,沈母搖頭拚命地攔住我,“書渝啊,向前走吧。”
“媽,那是哥哥,哥哥唯一剩下的東西。”
沈母抱著我,聲音哽咽:“書渝向前走,你好好的,小翊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