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兒考上名校,家裏卻沒錢供她。
我咬咬牙,賣掉左腎湊夠了她的留學費用,半點不和她說我的苦,隻讓她在國外照顧好自己。
十年後她衣錦還鄉,開著豪車,挽著富豪未婚夫,第一件事卻是把我告上法庭,說我住的老破小影響了她名媛的形象,讓我搬去天橋底下。
“我沒有你這種窮酸丟臉的媽!”
她指著我的鼻子,將一張支票甩在我臉上,“拿著錢,以後死在哪都別聯係我。”
可她不知道,當年被她視為累贅、我一直偷偷接濟的侄子,如今是她未婚夫都要仰望的存在。
侄子趕到時,看著我胸口那道長長的疤痕,紅著眼說:“姑,從今天起,我要讓她跪著把一切還回來。”
今天是我女兒陳婷婷回國的日子,我高興得一宿沒睡,天不亮就起來把家裏收拾得一塵不染。
十年前,女兒拿到了國外頂尖名校的錄取通知書,我卻為那上百萬的留學費用愁白了頭。
丈夫早逝,我一個人拉扯她長大,所有的積蓄都用在了她身上。
為了不耽誤女兒的前程,我瞞著她,偷偷去黑市賣掉了我的左腎。
當一百萬現金交到我手上時,我疼得幾乎暈厥,但一想到女兒光明的未來,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這十年,女兒在國外成了人上人,我守著這間老破小,靠著給人做鐘點工勉強度日。
我從不覺得苦,隻要女兒有出息,我這輩子就沒白活。
門鈴聲響起,我激動地衝過去開門,以為會看到女兒撲進我懷裏。
可門外站著的,除了十年未見的女兒,還有一群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陳婷婷穿著一身高定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她身旁還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親密地挽著她的手臂。
她看著我,眼神裏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
“婷婷,你......你回來了。”我激動得聲音發顫,想去拉她的手。
她卻像躲瘟疫一樣後退一步,避開了我的觸碰。
“林女士,請問您就是陳婷婷小姐的母親嗎?”一個記者將話筒懟到我臉上。
我被這陣仗嚇懵了,呆呆地點了點頭。
另一個記者緊接著問:“聽說陳小姐從小就生活在這片貧民區,是嗎?”
陳婷婷清了清嗓子,對著鏡頭露出一抹得體的微笑,“沒錯,我從不否認我的出身,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她說著,話鋒一轉,目光冷冷地落在我身上。
“今天我請各位媒體朋友來,是想做一個見證。”
她從她那愛馬仕包裏,拿出了一張紙,遞到我麵前。
那是一封律師函,一紙訴狀。
“媽,這套房子該拆了,你住在這裏,嚴重影響了我的名媛形象。”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子,一刀刀剜著我的心。
“你......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身邊的未婚夫周啟明輕蔑地笑了笑,“阿姨,婷婷現在是上流社會的人,她未來的婆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總不能讓人知道她有個住在貧民窟的媽吧?傳出去我們周家的臉往哪擱?”
我渾身冰冷,看著那個我用半條命換來前程的女兒。
“所以,你今天回來,不是來看我,而是要趕我走?”
陳婷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我給了你十年時間,是你自己不爭氣,到現在還住在這裏給我丟人。”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主動搬走,要麼,我們法庭上見。”
閃光燈瘋狂閃爍,將我此刻的狼狽和絕望清晰地記錄下來。
我的女兒,我引以為傲的女兒,學成歸來,第一件事,卻是聯合外人,把我告上法庭,逼我搬出我們唯一的家。
我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千萬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