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拿起手機撥通了傅子衡的電話。
對麵接通得很快。
傅子衡說過,他不會讓我等。
無論是約會還是電話。
此刻電話那頭的“喂”卻顯得格外刺耳。
“我準備送衣服去幹洗,你那件手工西裝找不到了。”
“是穿走了麼?”
我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傅子衡那邊有一瞬間的靜默,半晌後,他才開口,裝作十分不經意。
“那天下雨淋濕了就沒帶回去,現在放在公司。”
“等我下班帶回家。”
我點點頭,心卻已經沉到了穀底。
“好,那你好好工作吧,我掛了。”
沒有給他繼續和我寒暄的時間,我立刻掛斷了電話。
瞬間失聲痛哭。
手不自覺地翻回了徐音的賬號主頁。
第一條視頻裏牆上的那件西裝外套,就是傅子衡的。
那年他剛開始創業,資金短缺,連一身像樣的西裝都舍不得買,常常是穿著一件袖子已經有了磨損的外套在外拉業務。
我心疼他,在公司裏拚命工作,用我攢了三個月的獎金,拖了不少朋友才約到一件手工定製西裝的店。
我偷偷地趁他睡著時量了尺寸,又花了不少錢拜托對方加急。
那段時間,公司剛起步,傅子衡很辛苦,常常是滿臉憔悴,眼睛裏滿是紅血絲。
就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等他應酬完一身酒氣到家後,我才拿出了這件外套。
他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是驚喜,而後是頹廢和懊惱。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掉眼淚。
他隻是簡單地看了一眼那件禮物,就心疼地撫上我的臉頰。
他說:“小滿,你瘦了。”
“跟我在一起,你辛苦了。”
我的眼角也逐漸泛起淚花,任由他將我緊緊摟在懷裏。
此後,他的每一次生意,都要穿著這件外套。
他說:“小滿,有你在,我才心安。”
我緊緊盯著視頻裏的那件外套,鼻子一酸。
七年過去了,它的使命還沒有完。
以前,是替我守護著傅子衡。
如今,是替傅子衡守護徐音。
我不傻。
他是我這麼多年以來的愛人,沒有人會比我更了解他。
他所有為她做的這些事,都是愛的表現。
我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女人。
我聯係了閨蜜的律師事務所,拜托她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對方立刻尖叫出聲。
“什麼?小滿,你要和傅子衡離婚?”
“你們倆都在一起十年了,怎麼會這麼突然!”
可是正因為我們在一起十年了,才會有如今分道揚鑣的結果。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網上說,如何嫁給一個將軍。
答案是,在他做小兵的時候就嫁給他。
我選對了,可他變心了。
閨蜜還在苦口婆心地勸告我。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千萬不要衝動。”
“即使最後你們和好了,你提離婚的事情也會在對方心裏留下傷疤的。”
“我做這行很多年了,這些事情我比你清楚。”
她不停重複著著我和傅子衡是如何從苦日子一點一點熬出來的。
我苦笑著搖搖頭。
我又何嘗不知道呢?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想讓我們兩個人撕破臉。
最終還是答應了閨蜜的提議。
“好,我聽你的,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