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嶼是我從死神手裏搶回來的。
為了報恩,他娶了我。用他那學醫八年、握手術刀的手,親自為我洗手做羹湯。
人人都說他是絕世癡情種。
直到那天,在醫院例會上,一張便簽從我的白大褂裏掉了出來,上麵白紙黑字,「嶼哥又大又溫柔。」
頓時全場嘩然,他們都認得那是新來小護士的字。
手中緊握的筆將我的手戳得鮮血直流,可我卻渾然感覺不到疼,
當著所有人的麵,在醫院投影儀上敲下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
顧嶼的好兄弟沈硯見狀,趕緊阻攔我,
「阿黎你別衝動,我先打個電話問問顧嶼。」
電話那邊「嘟」了很久,一直沒人接聽,但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在等待一個驚天大瓜。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正當我以為電話會因無人接聽而自動掛斷時,一聲嬌俏的女聲打破了此刻的安靜,
「嶼哥,電話!」
會議室裏一瞬間全都炸鍋了。
「哇靠,江醫生不會真的被出軌了吧?」
「顧主任平時人模人樣的,看不出來那方麵這麼有需求啊......」
我感覺有股血液快要從大腦裏賁張出來。
「阿嶼,你不是去學術交流會了嗎?」,沈硯見我臉色不對,想轉移話題。
「這種結交醫學界大拿的好機會,自然要帶詩瑤來認識多些人脈。」
......
「之前江醫生不是一直想參加學術交流會,顧主任都不願意將名額給她。沒想到......」
我一把奪過沈硯的手機,強忍住憤怒,
「你不是跟我說沒有名額了嗎?」
「阿黎?這次不一樣,我爸媽也來A市了,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情商低,不如詩瑤會哄人。」
「嶼哥,打完了嗎?叔叔阿姨催我們去吃飯呢。」,聽筒另一端傳來白詩瑤矯揉造作的聲音。
會議室裏所有人都在看著我,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我再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臭不要臉的小賤人。」
「江黎,你是不是腦子抽了?詩瑤隻是我的助手。」
「你看你滿嘴汙言穢語,讓人聽著都作嘔。」,顧嶼見我謾罵白詩瑤,迫不及待地維護她。
「嶼哥你別生江醫生的氣了,有些人情商低是天生的,她也沒辦法。」
「阿黎,不要這麼善妒,多向詩瑤學習,雖然她能力不如你出眾,但是嘴可比你甜多了。」
「女人就是要溫柔、善解人意才能討人歡心。」
顧嶼也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重了,於是放緩語氣寬慰我,但字裏行間卻都是在誇白詩瑤的好。
襯得我跟個潑婦一樣。
「是不是我學會溫柔體貼,你就把這次交流會的名額給我?」
我期待這場交流會已經很久了,這次來的都是全世界醫學領域的精英人物。
要是能得到指點,沒準能幫我在目前研究的心臟領域中攻克難關。
「江醫生你怎麼能無理取鬧呢?你是不是嫉妒嶼哥隻願意帶我來,所以非要搶奪屬於我的名額。」,白詩瑤說得委屈巴巴的。
會議室的眾人也在竊竊私語,言語中紛紛指責我無理取鬧。
聲音很大,隔著手機屏幕都能聽得見。
我還是期待顧嶼能像從前一樣維護我,替我說句話。
可等著我的卻是「嘟」的一聲,電話掛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