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見到顧嶼,是三天後。
我將他堵在醫院樓梯間,質問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無理取鬧?」
顧嶼支支吾吾,「阿黎,那是全世界醫學精英都會去參加的重要場合,你也不希望我丟臉對不對?」
「你覺得我給你丟人了?」
顧嶼見我情緒有些崩潰,過來抓住我的肩膀,「下次名額給你行了吧?」
「江黎,我知道有些人高知低能,這麼多年都是我在照顧你,你就不能學學詩瑤體諒我?」
「別鬧了好嗎?」
我用力掙開他的手,這麼多年他一直PUA、貶低我來滿足他的自尊。
就因為我在學校時成績比他好,工作後能力比他出眾。
「我要下周華西醫院學術探討會的名額。」,我可以不在乎他對我惡語相向,因為我知道這隻是虛榮心在作祟。
但是我必須參加這次學術探討會,去見國外最權威的心外科專家。
教導了我多年的恩師患上罕見的心臟病,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得鏟除掉這枚「定時炸彈」。
「行,給你給你。」
離開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工牌落在了樓梯間,隻好回去取。
剛邁進樓梯口,卻看見白詩瑤趴在顧嶼胸前不滿地責問他,「不是說名額給我了嗎?」
顧嶼那不安分的手,一直順著白詩瑤的腰線向下探。
「哄哄她而已,放心名額隻會給你。」
說著,顧嶼順勢吻住了白詩瑤的脖子,聲音輕柔又帶著些許蠱惑,「真想有個孩子啊。」
「怎麼?江醫生不願意給你生?」
「她生不了。」
白詩瑤被逗笑了,「嶼哥這麼優秀的基因,怎麼能沒有後代呢。」
「她之前為了救我,受傷失去了生育能力,但我家裏就我一棵獨苗,總得傳宗接代。」
我躲在樓梯口,看著他們二人卿卿我我,心裏像壓了塊大石頭,我快喘不過來氣。
曾經,顧嶼信誓旦旦地對我說,「我若出軌,便天打雷劈。」
今夜到我輪值,我強忍著心頭的酸楚例行巡房。
忽然,一把尖刀抵在了我脖子上,「不許動,還我兒子命來。」
病房裏的白詩瑤聽到動靜跑出來湊熱鬧,結果也被歹徒一把抓了過來。
白詩瑤的尖叫聲驚動了醫院所有人,顧嶼循聲飛奔趕來。
「嶼哥救我,我害怕。」
我也害怕,但還有些期盼地望向顧嶼,「救救我。」
周圍人都在小聲討論,甚至還現場下注,賭顧嶼會救誰。
「新歡和舊愛,你們猜猜顧主任會選誰呢?」
白詩瑤見顧嶼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邊抽泣邊說,「沒事的嶼哥,你先救江醫生吧,我不害怕了。」
而顧嶼真趁著歹徒不注意,慢慢朝我的方向挪動腳步,我略感驚喜地偷偷將手伸向他。
他卻一個眼疾手快衝了過來,將我旁邊的白詩瑤拉了過去。
而我在慌亂中被歹徒捅了一刀,倒在血泊當中。
在我倒地之時,看到顧嶼眼中閃過一絲無助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