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站在門前,裏麵傳來電視聲和模糊的說話聲。
突然,一個女人的笑聲清晰傳來:“梁老師您真會開玩笑~”
緊接著是我爸的聲音:“小心點,別把酒灑在床單上。”
我氣得渾身發抖,想都沒想,抬腳就要朝那扇門踹過去!
“恩瑤!”媽媽一把拉住我,搖頭示意我不要衝動。
“這裏是法國不方便,今天隻要知道是誰,拿到證據,就夠了。”
她拿出手機,先拍了門牌號,然後開始將手機貼近門縫,錄下了那幾句足以說明一切的曖昧聲響。
做完這一切,她她再沒有看那扇門一眼,拉著我轉身就走。
“所有的賬等回國,一筆一筆,跟他算清楚!”
接下來的三天,媽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了四場秀。
她在台上光芒四射,在後台沉默寡言。
我們按原計劃回國。
我爸比我們早一天回國,我媽查過航班動態。
飛機落地開機後,媽媽的手機立刻響個不停。
“老婆,回國了嗎?這幾天辛苦了!我這邊項目提前結束,已經到家了。給你們準備了接風宴。”
是爸爸發來的消息。
媽媽沒回複,直接關了手機。
“直接去工作室,行李送回家就行。”她對助理說。
助理有些驚訝:“江老師,不先回家休息嗎?”
“先去工作室,我有點急事要找梁紹年。”
媽媽語氣不容置疑。
路上媽媽一直看著窗外,直到她突然開口問我。
“你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那條酒店短信就確定是他嗎?”
“因為消費短信?”我說。
“不止。”
“法國是我和他第一次辦秀的地方。三十年前,他就是在巴黎對我說的‘以後每季都陪你來看秀’。”
她笑了笑,笑意沒達眼底。
“現在他帶別人去了。”
車停在園區外。
我們剛走到工作室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幾個年輕女孩的說笑聲。
門沒關嚴,透過門縫能看到爸爸的幾個學生正圍在一起聊天。
我們正要推門,身後傳來幾個女生的腳步聲。
她們大概剛買咖啡回來,沒注意到我們,自顧自聊得開心。
“所以說啊,有些東西看著像真的,其實是假的。就像前麵那個女的背的包,A貨都算不上,線頭都露出來了。”
有一個聲音聽著特別耳熟。
另一個女生笑:“徐箐你眼光太毒了吧!”
那個叫徐箐的女生聲音帶著得意。
“那當然,我老公最近常去法國,給我帶了好多正品,一眼就能看出差別。”
我下意識想回頭,被媽媽輕輕按住手。
“他啊,非要給我買十克拉的鑽戒,我說太招搖了都不好意思戴。”
話音未落,她似乎注意到我們擋在門口,輕輕拍了拍我媽的肩膀。
“麻煩讓讓好嗎?我們要進去。”
媽媽緩緩轉過身。
徐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手裏的咖啡“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師娘,您、您怎麼回來了?”她聲音發抖。
媽媽沒回答,目光落在徐箐右手無名指的鑽戒上,又緩緩移到她臉上。
“怎麼,很意外?”
這時工作室裏的其他學生也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紛紛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