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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丈夫周牧陽拿到返城指標。

可他青梅竹馬的戀人孫倩卻哭著求我：

“嫂子，把指標讓給我吧，我和牧陽哥才是真心相愛的，他當初娶你也是形勢所迫。現在他好不容易能回城了，你留在他身邊，隻會拖垮他。”

我死守著指標不放，跟著他回了城。

可回城後周牧陽卻處處找茬嫌棄，還任由他媽隨意欺辱毆打我。

最後更是設計我意外落水，成了河裏一具無人認領的浮屍。

直到他們假模假樣地在我墳頭燒紙時我才聽到真相。

“幸虧當初她沒讓，不然我們哪有機會直接弄死她，賺到這麼錢。”

既然重來一次，我又怎會重蹈覆轍？

再睜眼，我將指標纂在手裏。

“既然你們這麼相愛，不如一起留在鄉下吧。”

.......

孫倩跪在我麵前，哭得梨花帶雨，引得院子外不少鄰居探頭探腦的。

“林香玉嫂子，求求你了，我不能沒有牧陽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私定了終 身。要不是你當年橫插一腳，嫁給牧陽哥的人本該是我！”

我拿起那張蓋著鮮紅印章的返城通知單，當著她的麵將那張紙對折再對折，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林香玉！你什麼意思？”

孫倩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尖叫，“你知不知道，知青返城需要配偶在申請表上簽字同意！你扣著這張通知單，就是想讓他一輩子都回不去！”

恰在這時，周牧陽扛著鋤頭從外麵回來了。

他一進院子，看到這副場景，立刻丟下鋤頭，一個箭步衝過來，將孫倩護在身後，對我嗬斥道：

“林香玉，你又在鬧什麼？倩倩身體不好，你非要氣死她才甘心嗎？”

上一世，他也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而我哭著質問到底誰才是他的妻子，換來的卻隻有他更深的厭煩和一句不可理喻。

想到這，我扯了扯嘴角，語氣平淡無波。

“我什麼都沒做，是她自己跪在這裏求我同意你回城，把隨行的名額讓給她。”

孫倩在他懷裏，又開始嚶嚶地哭。

“牧陽哥，我隻是太愛你了，我怕你回了城，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周牧陽拍著她的背，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傻丫頭，我怎麼會不要你。”

安撫完他的心上人，他終於再次轉向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

“林香玉，我知道讓你留在鄉下委屈你了。這樣，你把指標給我，等我在城裏安頓好了就給你寄錢回來，保證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我們好聚好散。”

好一個好聚好散。

上一世，他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我成了河裏一具無人認領的浮屍。

我看著他們緊緊挨在一起的身影，覺得無比諷刺。

“周牧陽，你在想什麼好事？指標是你的，可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我不同意你哪也去不了。”

“既然你們這麼相愛，難舍難分。”

我環視了一圈這個困了我一輩子的破舊農家院，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他們身上。

“不如就一起留在這裏，當一對神仙眷侶，相守到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