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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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反抗，也不再說話。

他們讓我吃藥，我就吃。

他們讓我扮演“林婉”，我就沉默地扮演。

我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他們擺布。眼神空洞，行動遲緩。

張家旺來看我的次數多了起來。

他總是一個人來，默默地坐在床邊，看著我。

他的眼神很複雜，有愧疚，有恐懼，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好像想說什麼，但每次都欲言又止。

有一次，他甚至伸手想碰我的臉，但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又像觸電一樣縮了回去。

家族裏開會決定，要將我送去國外的療養院。

一個聽起來很美，實際上是永久放逐的地方。

我知道，他們要永絕後患。

在送走我的前一天，他們允許我在花園裏放風。

午後的陽光很暖，一隻橘色的流浪貓邁著優雅的步子，從花叢裏鑽了出來。

它是我和張家旺一起喂養的，我給它取名叫“蛋撻”。

我看著它，下意識地輕聲呼喚。

“蛋撻。”

那隻向來高冷的流浪貓，聽到我的聲音，竟然愣了一下。

然後，它朝我跑了過來，用頭親昵地蹭著我的小腿，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這個行為，是它從未對林婉有過的。

林婉最怕貓。每次見到“蛋撻”，都躲得遠遠的。

果然，站在不遠處的林婉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了。

她快步走過來，臉上擠出虛假的笑容。

“呀，好可愛的貓咪，讓姐姐也抱抱。”

她彎下腰，伸手想去抱“蛋撻”。

“喵！”

“蛋撻”猛地弓起身子，喉嚨裏發出威脅的嘶吼，尖利的爪子在她的手背上劃出幾道深深的血痕。

林婉尖叫著縮回手，臉色難看至極。

我的心裏，升起一絲細微的波瀾。連貓都分得清，為什麼人分不清。

深夜，我躺在床上，等待著黎明的到來，也等待著我的末日。

窗戶，忽然傳來輕微的敲擊聲。

我警惕地望過去。

窗外站著一個身影，是張家旺的弟弟，張家明。

他剛剛從國外回來。

他神色凝重，隔著玻璃，先是把手機屏幕對著我，上麵是一張我和他還有他哥以前的合影，照片上的我笑得燦爛。

然後，他用口型無聲地對我說。

“蘇檸嫂子，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