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小心把我和老公做恨的視頻發到家族群後,我的表妹林婉開始模仿我。
我是長發,短發的她花重金接發。
我愛吃辣,她忍著口腔潰瘍的疼痛吃重慶特辣火鍋。
我愛穿裙子,她把自己最愛的皮衣皮褲全部丟掉,換成和我一模一樣的裙子。
起初我並不在意,認為她隻是長大了,愛打扮了。
可是,她卻穿著我的睡衣,在我的臥室,和我的老公滾床單。
我給爸媽和她的爸媽打電話。
姨父姨媽來後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你表姐和表姐夫是夫妻,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爸媽直接幫我的表妹穿好衣服,語氣溫和:
“你表妹有些胡鬧,沒被嚇著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拉著爸媽的手:
“爸,媽,你們在胡說什麼啊?我是蘇檸啊,張家旺和林婉出軌,你怎麼還幫著他們說話?”
丈夫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婉婉,別開玩笑了,你這個樣子怪嚇人的!”
姨父姨媽一臉關心:
“婉婉,你到底怎麼了?不會是癔症又犯了吧!”
這一刻,我意識到,他們所有人把我和林婉弄混了。
1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臥室裏炸開。
我被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耳邊一陣轟鳴。
動手的,是我的姨媽。
她正一臉心疼地看著縮在張家旺懷裏的林婉,那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珍寶。
我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媽:“媽,她打我?你親眼看見她打我!”
我媽扶住我的胳膊,眉頭緊鎖,語氣卻是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婉婉,別鬧了,快跟姨媽道歉。”
“你看看你把姐姐嚇成什麼樣了。”
婉婉?姐姐?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大腦一片空白,身體都在發冷。
張家旺將林婉整個護在身後,對著我怒吼:“林婉!你鬧夠了沒有?非要毀了我們一家才甘心嗎?”
他叫我林婉。
他的眼神裏滿是厭惡,好像我才是那個不知廉恥的第三者。
躲在他身後的表妹,用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怯生生地開口。
“姐夫,你別怪表姐,她隻是病了,她不是故意的。”
那聲音,那語氣,分明就是我平時撒嬌的樣子。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我衝到臥室的穿衣鏡前。
鏡子裏的人,穿著林婉最愛穿的皮衣皮-褲,留著利落的短發,臉上帶著驚恐。
那張臉,是林婉的臉。
可我分明感覺到,那不是我。我厭惡皮衣束縛的感覺,我從不留短發。
我的手腳冰涼,渾身都在抖。
“不,不對,我才是蘇檸!”我指著鏡子,又指著自己,拚命解釋。
“爸,媽,你們看看我,看看我的眼睛!我才是蘇檸啊!”
我爸歎了口氣,眼神裏滿是疲憊和失望,他別過頭,不願再看我。
張家旺從身後拿出一份文件,遞到我爸媽麵前。
“叔叔阿姨,這是婉婉的臆想症病曆,醫生說她最近受了刺激,病情加重了。”
“她總是幻想自己是蘇檸,還做出一些攻擊性的行為。”
臆想症?
我什麼時候有過這種病?這太荒謬了。
我的父母看著那份偽造的病曆,臉上最後一絲懷疑也消失了。
我媽看著我,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傷。
“婉婉,我們回家,媽媽帶你去看醫生。”
“我不走!這是我的家!”我淒厲地喊著,聲音都在抖。我試圖衝向床邊的林婉,想把那個冒牌貨揪出來。
姨夫和張家旺一左一右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嚇人。
我像個瘋子一樣掙紮,可他們的手像鐵鉗一樣。
“放開我!你們這群強盜!放開我!”
我被他們強行拖出主臥,拖進冰冷的客房。
“砰”的一聲,房門被無情地反鎖。
門外傳來張家旺溫柔的保證聲。
“蘇檸,別怕,我不會讓婉婉再傷害你了。”
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後貼著門板,冷冰冰地對我說。
“婉婉,你給我老實待著,別再鬧了。”
巨大的諷刺讓我渾身發冷。
我拍打著門板,直到手心紅腫,嗓子嘶啞。
“張家旺!你混蛋!我才是蘇檸!”
沒有人回應我。
夜深了。
主臥斷斷續續傳來笑聲,是我最熟悉的幸福的笑聲。
可現在,發出這笑聲的人,是林婉。
她偷走了我的身份,我的丈夫,我的一切。
而我,被當成一個瘋子,囚禁在這裏。
屈辱和痛苦將我淹沒。
我蜷縮在冰冷的牆角,抱著膝蓋,身體抖個不停。
一下,又一下。
我開始懷疑。
難道,我真的病了?
難道,我真的是林婉?這個念頭讓我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