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久以前,哪怕想起傅宴卿三個字。
我都痛的不能呼吸。
可如今,我也能端著酒杯,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蘇傅兩家是世交,我和傅宴卿很小就玩在一起,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半大少年對著別人不苟言笑,卻會對我露出小虎牙。
我耍賴說腳痛。
他便彎下腰背著我走幾裏路,腳後跟磨出泡也傻不愣登的不吭聲。
可傅家關係摻雜,傅家爸媽車禍去世後。
傅宴卿因為年紀小,被踢出繼承人的行列。
甚至還被幾個兄姐下黑手,差點橫死街頭。
蘇家本不願管閑事,是我跪著求爸媽,讓他們施以援手,將傅宴卿送去國外。
臨上飛機前,他紅著眼,抱著我哭的不撒手。
「挽月,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新娘!」
「你說我無恥也好卑鄙也好,這幾年不準你喜歡其他人,等我學成歸來就娶你!」
我哽咽的點頭。
指甲都掐斷了,才忍住沒有跟上去。
他在國外深造的時間,我也沒有閑著。
一邊搜集傅氏產業的報告,一邊四處替他網羅人脈。
五年後,傅宴卿做到華爾街第一投手後。
他帶著滿身榮譽歸國。
用了不到三年時間,他將曾經看不起他的兄姐和集團元老們。
一一挪列罪名,連根拔盡。
我那時天真的有些蠢。
拽著他的手撒嬌:「宴卿,以後你會不會也對我這麼狠?」
那夜月色高懸。
他眼裏像是裝了滿天星河。
「傻瓜!他們怎麼能和你比?」
「這一路,謝謝你的不離不棄,你是我這輩子的寶貝!」
「無論我是傅宴卿還是傅氏的傅董,你永遠都是我的唯一!」
男人的情話和他的體溫一樣,燙進我心底。
讓我暈頭轉向。
到最後連他出軌的事,都是貼身助理透露給我。
小顧手裏的紅酒杯一個沒拿穩,徑直摔碎。
鮮紅液體,打濕整塊地毯。
他顧不得清理酒漬,神情急迫的追問。
「蘇總你是蘇家繼承人,有錢有顏,娶了你就相當於繼承了蘇家,」
「當年的新聞報道說,你連結婚都帶了幾百億嫁妝!傅宴卿是腦子抽風才會出軌!」
我吐出煙圈。
不在意的笑笑。
大概,這就是我那時如此不甘的原因吧。
我從小被當作繼承人培養。
身後的追求者從國內排到了國外,有的為財有的為貌。
可我隻對傅宴卿掏心掏肺。
這個圈裏養情人是常態,有人玩嫩模,有人玩明星,更有甚者男女通吃。
可她們全都是年輕鮮嫩的好顏色,而那些人也都不是傅宴卿。
但。
我猛吸一口。
盈滿胸肺的鬱氣,隨著煙霧一並吐出。
誰也沒想到。
口口聲聲說我是唯一的傅大總裁,包養的情人竟然是照顧他的保姆。
一個足夠聽話足夠被掌控的風韻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