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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第一天錄像，直播間裏除了對我的辱罵，沒人討論別的。

第二天的錄像，也從我下班回家開始播放。

我剛進家門，護工小嵐一臉興奮地遞給我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拆開，裏麵躺著前一天我想要的那條LV羊絨圍巾。

顧淮生溫柔欣喜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蕊蕊，你昨天不是說想要這條圍巾嗎？我給小嵐轉了錢，托她去專櫃買的，你快試試，看喜不喜歡。”

他話語裏藏不住的欣喜，不看他的臉，我都能想象到他閃閃發亮的眼睛。

我表情淡漠，揮手一打。

包裝精美的禮盒在空中轉了個圈然後狠狠地“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裏麵貌美又昂貴的圍巾也狼狽地飛了出去，而後皺巴巴地團在地上像一坨用過的紙。

屋內一片寂靜。

我轉過頭對小嵐說：“這圍巾我不要，送你了。”

屋內的顧淮生沉默半晌，聲音都變得沙啞，略顯苦澀地問道：

“怎麼了蕊蕊，還是不喜歡嗎？”

我躺進沙發，翹起二郎腿：

“我現在不想要了。”

寂靜如水的屋裏傳來輪椅的吱嘎聲。

沒過多久，滿麵潮紅的顧淮生自己推著輪椅劃了出來。

一個人純靠雙手的力氣把自己一百五十斤的身體挪到輪椅上真的很累。

劃出來後，他還是氣喘籲籲的，止不住地咳嗽。

“蕊蕊，那你現在想要啥，你跟我說，如果我有，我肯定會給你。”

我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卻惡劣地勾起笑容：

“圍巾容易過時，我想要愛馬仕今年那款限量版的包包，不多不少，剛好一百萬。”

一旁的護工小嵐激動地聲音都尖利起來：

“一百萬？？那可是顧先生請十年護工的錢啊！”

“顧先生跟我說過，他賣房子的一百萬留給自己請護工、治病，剩下的存款都給你。”

“他還說，那一百萬他花完了就自己了結自己，絕不苟活給你增加負擔。”

“現在你要一百萬拿去買包，這不是要顧先生的命嗎！！”

我沒有表情的笑了：

“怎麼？他這種廢物的命，很值錢嗎？”

“他連下半身的知覺都沒有，現在連一個人都算不上吧，算半個人？”

顧淮生兩隻眼睛通紅，他揉了揉眼，劃著輪椅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好，蕊蕊，既然你要，我給。”

彈幕持續輸出，直播間罵聲一片。

“什麼都管男朋友要，這女的真有夠下賤的，真給女生丟人。”

“這對男女才是當代社會情侶間最真實的寫照，男人都被這些撈女敲碎骨頭吃骨髓。”

“用男的的命換一個包包，好吧，我服了，全中國心最狠的女人已經出現。

“這麼好的男朋友她不要，能不能給我啊，我不要包也不要圍巾，我隻想照顧他。”

“我也要我也要！這女的是偽人吧，顧少你趕緊甩了她，我們超話所有的姐妹都支持你！”

沒過多久，記者也打來電話。

“監控錄像是你給我們的，你就想讓我們看這個？”

“已經看了兩天的錄像了，這裏麵的內容隻讓大家更憎惡你。”

“現在連我都搞不懂你，你做這一切是為什麼。”

我眉眼低垂，聲音堅定：

“播放完最後一天的錄像，你們能理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