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歲那年高考,我自降五十分填報竹馬顧淮生在的大學。
結果一年後,他出車禍,下半身癱瘓。
力排眾議,我堅持陪在他身邊。
他癱瘓了十年,我就照顧了他十年。
為了給他賺續命錢,我一天打三分工,下班後還得給他收拾屎尿。
我的父母忍無可忍:“你要是再管那個活死人,我們就斷絕血緣關係!”
我毫不猶豫地切斷跟他們的所有聯絡。
我的付出感動全網,大家都說看完我的故事又相信愛情了。
所有人都羨慕他有這樣一個好女朋友。
直到全網的記者團隊都圍進病房,想要采訪我。
我卻把顧淮生所有的錢都卷走,跑到四季如春的大洋彼岸。
全網都罵我之前是演的,實際上是個作秀的撈女。
在同城代打網站上,我的懸賞金額達到十萬,遙遙領先。
記者最終還是找上我:“你照顧了他十年都是作秀嗎?都是為了把他的錢卷走自己跑路?”
我平靜地說:
“你查一下屋內過去三天的監控,就知道為什麼了。”
......
為了保持熱度,記者放映監控錄像的時候開啟了全網直播。
那是三天前,我下班回家的時候。
護工正在幫顧淮生擦身子,折返衛生間十幾次換盆子裏的水。
我哼著歌進門脫掉衣服,整個人就陷進沙發裏玩手機。
屋內的顧淮生聽見我回來的聲音止不住地雀躍,招呼我進去。
“蕊蕊,是你下班回來了嗎?”
他如往日一般熱切,向我索吻。
“上一天班很累吧,對不起,我這兩條廢腿還是沒法下地,也幫不上你......你能不能進來看我一下?”
我充耳不聞,繼續癱在沙發上玩手機。
直播彈幕紛紛怒道:
“是誰說得她一天打三份工,晚上還得回去照顧癱瘓的對象,我看她比我下班還早,回去也什麼都不幹啊!”
“是啊,這才四點半她就回家了,怎麼可能打三份工。”
“我之前還說過看完她的故事又相信愛情了,結果她連進屋看他一眼都不願意,真變成我的黑曆史了。”
“男生好卑微好可憐啊,把我看哭了,讓我去照顧他吧。”
顧淮生見我遲遲不動,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蕊蕊,除了我請護工、看病吃藥的錢,手裏的存款我都轉給你了。”
“林叔叔安排的工作怎麼樣?不累吧?我爸媽生前與他最交好,他給的這份工作我是做不了了,希望別累著你。”
說著說著,他劇痛似的嘶了一聲。
他又患肢痛了。
他從不喊疼,但每次患肢痛的時候都會用力地捶打早已失去知覺的雙腿,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成流地從臉頰往下淌。
“砰!砰!砰!”
沉重的捶腿聲一拳又一拳從屋內傳來。
我習以為常,打開遊戲,癱在沙發上激烈對抗。
和隊友大呼小叫的交流聲很快就蓋過了他。
等我一局結束,屋內傳來他卑微的請求:
“蕊蕊,我下麵臟得很,不好讓護工擦,你來幫下我好不好......”
我右手摁下“開始匹配”鍵,大吼回去:
“沒聽到我忙著呢嗎!自己弄!”
“天天伺候你這個拖油瓶,我連打局遊戲都不行嗎!”
看到這一幕,彈幕群情激憤:
“我靠!這女的還是人嗎?男的錢都轉給她了,還給她安排工作,讓她幫個忙她都不願意。”
“這男的也是!這女的都對他這樣了,他還給她錢幹嘛,這不是肉包子打白眼狼嗎?”
“之前我就留言說這女的當初打三份工養個殘廢肯定是演的,你們還不信,看看,現在她演不下去了吧!”
“這女的就是個作秀的撈女,她之前演戲就是為了獲得了男的的信任,現在把男的的錢撈到手後裝都不裝了!”
當晚,我登上了同城代打網站的必打榜榜首,懸賞額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