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公七十大壽,我忙前忙後地張羅,調皮的小外甥卻拿著玩具錘把我特意訂的三層奶油蛋糕
砸得稀巴爛。
更讓我崩潰的是,他從被砸爛的蛋糕夾層裏掏出了我準備給公公當驚喜的一萬塊現金紅包。
我氣得想拉住他,“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快住手!”
他“哇”的一聲就哭了,錘子一扔,攥著那遝錢就往他媽懷裏鑽。
小姑子快步衝過來,一把將孩子摟在懷裏,滿眼心疼。
“我想幫舅媽裝飾蛋糕,她不讓我碰,還罵我。”
小姑子立刻對我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一個蛋糕嗎?看把你小氣得至於對一個孩子發火?我知道我們一家來給你添麻煩
了,但你也不能把氣撒孩子身上吧?”
我心裏一陣發涼:
“那不是一個蛋糕的事!蛋糕裏有我給爸準備的一萬塊壽禮!他把錢拿走了!”
小姑子冷哼一聲:
“多大點事兒,小孩子嘛,不懂事,再說了,反正是給我爸的錢,誰給不是一樣?你至於嗎?”
我心裏一陣發涼,這場壽宴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操持,這個蛋糕花了我大半個月工資,這
一萬塊紅包更是我省吃儉用存下的,可到頭來我倒成了那個不懂事的人。
為了公公的壽宴,她婆家哥嫂弟媳全都住了進來,說是人多熱鬧,我卻像個保姆一樣伺候著。
見我沒作聲,小姑子聲音更尖了:
“爸今天大壽,你別在這兒擺臉色,趕緊給我家樂樂道歉!”
這些年,這樣的話我聽了太多,每一次我選擇的都是隱忍。
今天這委屈,我不想再受了。
......
“道歉?”
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讓客廳裏瞬間安靜下來。
小姑子被我看得有些發毛,但還是梗著脖子:
“對!道歉!你嚇到我們家樂樂了!”
我沒理她,目光越過她落在我丈夫周明的臉上,
他剛從房間裏出來,看到這場麵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了這是?大好的日子,吵什麼?”
周莉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指著我告狀:
“哥!你看看你媳婦!樂樂就是想幫你把紅包拿出來給爸,不小心碰了下蛋糕,她就對孩子
又吼又罵,現在還給我甩臉子!”
周明看了一眼稀巴爛的蛋糕,又看了看我,走上來拉了拉我的衣角:
“流箏,多大點事,你一個當嫂子的,讓著點妹妹怎麼了?爸的壽宴,別鬧得大家不愉快。”
“你跟小莉道個歉,這事就算了,爸還在外麵等著呢。”
這句輕飄飄的話,像一盆冰水澆滅了我心中的希望。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心一寸寸地往下沉:
“周明,我問你,這個蛋糕是我訂的吧?”
他愣了一下,“是。”
“蛋糕裏的一萬塊錢,是我準備的吧?”
他臉色一僵,“是。”
“這場壽宴,裏裏外外,是我一個人操辦的吧?”
他臉色有些難看,“是,你辛苦了,但是...”
“你妹妹一家住進來半個月,吃穿用度,是我伺候的吧?”
“流箏!”他有些尷尬,“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不是保姆,更不是冤大頭。”
“我辛辛苦苦準備的一切,憑什麼被你們這樣踐踏?我準備的壽禮,被你外甥搶走,我還得
給他道歉?天下有這個道理嗎?”
周莉當場炸了,尖叫起來:
“你什麼意思?阮流箏,你這是在跟我哥抱怨嫌我們吃你家喝你家了?我哥賺的錢沒給你花
嗎?你一個女人家家的不操持家裏你想幹嘛?上天嗎?”
“你哥賺的錢?”我氣笑了。
“他一個月工資一萬二,八千要還房貸,剩下四千你上個月‘借’走兩千給你兒子報班,上
上個月‘借’走三千說你手頭緊。”
“我這個月給你爸辦壽宴,訂蛋糕,包紅包,還有招待你們這一大家子的開銷,
花的都是我自己的工資,你知不知道!?”
周明一聽這話臉瞬間變色:
“流箏!你胡說什麼!家裏開銷怎麼能算得這麼清楚!”
“不算清楚,就要被你們一家子當傻子一樣算計嗎?”我直視著他,
“周明,我們結婚五年,我給你家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家花了多少錢,填了多少窟窿,你心
裏沒數嗎?”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血口噴人!我哥給我錢怎麼了?我們是親兄妹!你一個外人,管得著嗎?”
周莉立馬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