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晏司珩看向包間裏的我，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多大點事？”

我扯了扯嘴角，“在你眼裏，什麼事算大事？非要我喝了假酒進醫院才算大事？”

他走近，聲音放軟：“行了，又沒喝，至於鬧這麼大動靜？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跟我慪氣就慪氣，別遷怒別人，他也不容易。”

“晏總是不是覺得自己麵子比天大？我因為你遷怒別人？你是眼瞎還是心盲？做錯事的倒成了受害者了？”

“算了司珩哥，我哥重新給她們上就是。”喬柚吸著鼻子，輕輕扯他衣袖，“今晚的獎金我哥不要了，你別為難......”

看她那副委屈樣，我心頭火起。

“輪得到你說話嗎？！你哥做錯了事，你倒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姿態，臉呢？”

“寧晚。”晏司珩聲音沉下來，“適可而止，別太過分。”

他轉頭對喬柚說：“92年的酒送我們那桌。再給她們上兩瓶82年的，記我賬上。”

“免了，”我抓起外套，“晏總要做善人自己做。詩詩，走了。”

“嗬，脾氣真爆。”身後飄來一句嘀咕。

和詩詩走在淩晨的街頭。

“對不住啊晚晚，”她有點懊惱，“我該直接再點一瓶的，省得你跟晏司珩又吵起來。”

“憑什麼？就因為她會哭，做錯事就得別人兜底？”

“而且，”我停下腳步，“我前天晚上，已經和晏司珩分手了。”

詩詩沉默地走在我旁邊。

“不信？”

她歎了口氣。

“說實話，晚晚，沒人信你真能和晏司珩分手。”

“況且，”她看著我，“你真舍得？”

坐在回家的車上，詩詩那句話在腦子裏反複回響。

真舍得？

離家還有一段路，我讓司機靠邊停，想走走。

第一次遇見晏司珩，就是在這條路上。

那年寧家破產，父親受不住打擊，從頂樓一躍而下。

路上總有人指指點點。

“就是那孩子，非要她爸買那個天價的古董，結果......”

“可惜了，多好的一對......”

“哎，要不是這孩子......”

那天晚上，我避開人，走到廢棄工地旁，爬上高高的塔吊。

我想，用我的命，能不能換回爸媽。

不知道晏司珩怎麼出現的，他死死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