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我將目標鎖定在一場即將舉行的金融峰會。
通過私人偵探的關係,我高價買到了峰會當天的詳細流程、嘉賓動線以及安保的換崗時間表。
峰會當天,我換上一身與會場服務生製服幾乎一模一樣的套裙,戴上工作胸牌,成功混入了後台區域。
根據時間表,我精準地等在他從貴賓休息室去往洗手間的必經之路上,製造了一場“意外”的撞見。
“陸總。”
我沒有廢話,直接遞上一個精致的錦囊。
陸澤川那雙深邃的眼眸落在我身上,銳利得仿佛能將人洞穿。
“周宴的太太?我從不收競爭對手的禮物。”
“這不是周宴的禮物,”我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這是一份來自一個,知道你陸家最古老秘密的人的問候。”
他終於蹙眉,目光落到那個錦囊上。
他打開,裏麵沒有價值連城的珠寶,隻有一張折疊的宣紙。
展開後,上麵用朱砂清晰地描摹著一個符號——那個獨一無二的、我從外婆手劄上複刻下來的陸家禁術標記。
陸澤川那張萬年冰山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裂痕!
他瞳孔猛地一縮,周身那股強大的氣場瞬間變得淩厲而危險。
“你是誰?”他盯著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是誰不重要。”我直視著他,緩緩吐出幾個字,“重要的是,我知道七煞奪運陣。”
轟!這個被陸家視為最大禁忌的名字,從我一個外人嘴裏說出,威力不亞於一顆炸彈。
陸澤川的震驚隻持續了片刻便迅速恢複冷靜,但他眼神裏的殺意更勝之前。
他開始了頂尖獵手般的反向試探:
“有意思。你既然知道這麼多,找上我,是想讓我幫你對付周宴?蘇小姐,你憑什麼認為,一個自身難保的祭品,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祭品?”我輕笑一聲,笑容裏滿是輕蔑,“陸總,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周宴已經廢了,一個被反噬掏空的人,沒資格再做你的對手。”
“反噬”兩個字,像一根針,精準地刺入他偽裝的平靜之下。
我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步步緊逼:
“這個陣法有個致命的缺陷,一旦作為祭品的氣運源頭自身發生改變,比如懷孕,血脈被分薄,陣法就會強烈反噬。周宴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看似強健的身體,話鋒一轉,變得更加致命:
“而你,陸總,你也別裝了。你雖然根基比周宴穩,但你敢說,你深夜裏的心悸,就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嗎?”
“還有......你那個常年臥床、靠昂貴儀器續命的弟弟,陸景明。他的生命體征,最近是不是也越來越弱了?”
當我清晰地喊出“陸景明”這個名字時,陸澤川眼中的殺意終於被徹底的駭然所取代!
這個名字,是他藏得最深的軟肋,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我看到他握著扶手的手指,不易察覺地蜷縮了一下。
我的刺,紮對了地方。
“我們合作。”我這才正式提出我的條件,但不再是請求,而是平等的提議。
“我可以幫你找到減輕你弟弟痛苦的方法,甚至......找到徹底擺脫這個陣法的破局之法。作為回報,你幫我,碾碎周宴。”
他的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震驚,有懷疑,但更多的是一種棋逢對手的審慎評估。
他評估的,不再是我的身份,而是我的價值。
“你憑什麼?”他終於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就憑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外婆留下的手劄裏,記載了一種引靈針法,專門用於安撫被耗盡的氣運。
“帶我去見你的弟弟。信不過我,你總該信他的身體反應。”
三天後,我被帶到了陸澤川的私人別墅。
在那個充滿消毒水味的房間裏,我見到了形容枯槁的陸景明。
我走上前,按照手劄上的圖譜,用銀針刺入他幾個特定的穴位。
十幾分鐘後,在陸澤川震驚到屏息的注視下,陸景明那隻枯瘦如柴、常年毫無知覺的手指,竟然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
這一下,比任何言語都更具力量。
陸澤川看著病床上的弟弟,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眼眶瞬間泛紅。
“好。”他轉過身,看著我,聲音沙啞,卻無比堅定,“我跟你合作。”
我們的聯盟,在那個彌漫著消毒水味的房間裏,正式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