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生輕輕拍了拍戚銘的肩膀,安撫道。
“戚先生,你也別太難過了。寧女士剛醒,情緒不穩定我們理解,但你這份深情我們都看在眼裏。”
一旁的護士也跟著點頭。
“是啊戚先生,你快坐下歇會兒吧,你都站了好幾個小時了。”
“就是啊小夥子,快歇歇!你老婆不懂事,我們這些外人可都心疼你啊!這年頭,這麼有情有義的男人可不多了。”
聽著眾人的安慰,戚銘卻搖著頭,回身維護我。
“大家別這麼說我老婆,她不是故意的。”
“她大病初醒,腦子還不清楚,心裏肯定也難受。”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她,讓她受了這麼多苦。”
他這番話,更是引來了周圍一片同情的歎息。
“哎,這小夥子真是愛慘了。”
“這姑娘怎麼這麼鐵石心腸啊?”
然而我隻是冷眼看著這場感人大戲,在所有人的指責中,我再次重複了我的要求。
“我要離婚。”
“還有,把我的手鐲還給我。”
戚銘被我逼得沒辦法,眼中的痛楚更深了。
“芷芷,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我什麼都願意改!”
他抓住我的病床欄杆,聲淚俱下。
“隻要不離婚,隻要你別不要我......求你了......”
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一定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所以你醒來才會這樣對我。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說那兩個字......”
病房裏的議論聲更大了。
“哎喲,這男的也太可憐了吧?”
“這姑娘昏迷了三個月,醒來就翻臉不認人,真是忘恩負義!”
我充耳不聞,隻是死死盯著戚銘。
“手鐲。”
在我的再三逼迫下,戚銘歎了口氣,妥協了一般地從自己的外套內袋裏,掏出了我的翡翠手鐲。
鐲子通體翠綠,水頭極好,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老婆,手鐲我一直給你貼身收著,就怕弄丟了。”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手鐲遞給我。
“這是阿姨留給你最重要的東西,我當然會好好保管。”
我一把奪過手鐲,迅速戴回自己的手腕上。
冰涼的玉石貼著皮膚,傳來一絲熟悉的觸感,我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趁著所有人都在感歎戚銘的體貼時,我在被子的遮掩下,找到了手鐲內側的凸起。
那是一個微型按鈕,也是一個定位和緊急呼叫器。
我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我的公公婆婆拎著保溫飯盒,滿臉喜色地衝了進來。
“哎喲!我的兒媳婦醒啦!老天開眼啊!”
婆婆張開雙臂就要來抱我,臉上笑開了花。
公公也激動地拍著戚銘的肩膀。
“好兒子,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這三個月的罪沒白受!”
他們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看著眼前這三個哭泣的人,我隻覺得一陣反胃的惡心。
“叔叔,阿姨,我正要和戚銘談離婚的事,你們來得正好,也當個見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