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在我未婚夫成風死後,主動嫁給了他那個聲名狼藉的雙胞胎弟弟成夜。
新婚夜,我獨自坐在冰冷的婚床上。
大紅的喜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在未婚夫成風死後的第七天,主動提出要嫁給他那個聲名狼藉的弟弟,成夜。
他們不知道,我隻是想守著這張和成風一模一樣的臉,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濃烈的酒氣裹挾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
是成夜。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領帶被扯得歪歪扭扭,那張我刻骨銘心的臉上,此刻布滿了陰沉和嘲諷。
“林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他一步步走近,強大的壓迫感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抬起頭,貪婪地望著他的臉。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薄唇,就連眼角那顆小小的痣,都分毫不差。
我的阿風......
看到我失神的樣子,成夜眼中的怒火更盛。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把我當替身。”他湊近我,冰冷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但你記住,我哥已經死了,現在你是我的人!”
下巴傳來的劇痛讓我回神,我看著他暴怒的眸子,那裏麵沒有成風的溫柔,隻有一片我看不懂的瘋狂和恨意。
我順從地閉上眼,逆來順受。
隻要能看著這張臉,怎麼樣都可以。
我的順從,似乎更加激怒了他。
“怎麼,裝死?你用盡手段嫁給我,不就是為了這張臉嗎?睜開眼看著我!”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
我緩緩睜開眼,淚水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人又變成了成風的模樣。
他會溫柔地吻去我的眼淚,輕聲哄我:“晚晚不哭,我在呢。”
“阿風......”我忍不住喃喃出聲。
這兩個字,徹底點燃了成夜的炸藥桶。
“你看清楚,我是誰!”他猛地將我拽到梳妝台前,逼著我看向鏡子。
鏡子裏,男人麵容猙獰,掐著我的手青筋暴起。而我,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臉色慘白,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我叫成夜!不是那個已經變成一捧骨灰的死人!”他嘶吼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是啊,我的阿風已經死了。
在一場蓄意的車禍裏,為了保護我,被撞得血肉模糊,當場死亡。
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滑落。
成夜看著我淚流滿麵的樣子,非但沒有半分憐惜,反而冷笑一聲。
“為他哭?林晚,從今天起,你的眼淚隻能為我流。”
話音剛落,他“刺啦”一聲,撕碎了我身上的嫁衣。
布料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我渾身一顫,驚恐地看著他。
“你不是愛他嗎?我就把你身上所有關於他的印記,全部抹掉!”他將我粗暴地扔回床上,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
就在我以為酷刑即將降臨時,身上的人卻突然沒了動靜。
我疑惑地睜開一條縫,卻看到成夜正死死地盯著我脖子上戴著的項鏈。
那是一枚小小的指環,是成風用他人生第一筆獎金買來送給我的,我一直當成寶貝。
成夜的眼神變得無比駭人,他一把扯下那枚項鏈,力道之大,甚至在我脖子上勒出了一道血痕。
“他的東西,你也配戴著?”他將那枚指環緊緊攥在手心,像是要將它捏成粉末。
然後,他當著我的麵,走到窗邊,毫不猶豫地將它扔了出去。
“不——!”我瘋了一樣地衝過去,趴在窗邊,卻隻看到那枚指環在夜色中劃過一道小小的弧線,消失在樓下的花園裏。
那是阿風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我轉過身,第一次對他露出了恨意。
“成夜,你混蛋!”我像瘋了一樣,對他拳打腳踢。
而他隻是站在那裏,任我發泄,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翻湧著我看不懂的痛楚和自嘲。
直到我打累了,脫力地癱坐在地上。
他才緩緩蹲下身,捏著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才像個活人。”
他頓了頓,嘴角的弧度帶著一絲殘忍的譏諷。
“為一個地攤上幾十塊錢買來的假貨哭成這樣,林晚,你真是可憐又可笑。”
我猛地一愣,什麼意思?
什麼假貨?
成夜看著我茫然的樣子,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黑色的瞳孔裏是我狼狽不堪的倒影。
“想知道真相?那就自己去找。”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摔門而去。
巨大的關門聲,震得我心口發麻,也讓我的世界,裂開了一道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