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四十五次,每次400CC。
我做了沈斯年五年的“活血袋”,隻為給他的白月光續命。
我以為他手腕上代表我血型的紋身是愛,直到他白月光痊愈,他將孕檢單甩我臉上:“打了它,你的血不能浪費在孽種身上。”
後來,我攜子死遁,人間蒸發。
五年後,我攜千億資本歸來,親手將他踩在腳下。
他卻跪在雨中,猩紅著眼眶,指著自己手腕上猙獰的新紋身,卑微乞求:“歲歲,你看,我現在也是RH-NULL血了,用我的血,抽我的命,別再看他一眼,好不好?”
今天是沈斯年陪我的第一千八百二十五天,整整五年。
五年裏,他將我寵上了天,溫柔繾綣,讓我誤以為他眼裏的深情是愛。
他會在我生理期時,親自為我熬煮紅糖薑茶,用溫熱的手掌捂著我的小腹,嗓音低沉地斥責我貪涼。
他會在我怕黑的雨夜,推掉上億的合同,驅車幾十公裏回來,隻為將我擁入懷中,輕拍我的後背。
他甚至在我生日那天,將手腕上新添的紋身展示給我看——那是一串代表我血型的字母,RH-NULL。
他說:“歲歲,這是我為你刻下的烙印,這輩子,你都別想從我心上逃走。”
我感動得一塌糊塗,踮起腳尖吻他,告訴他我永遠不會離開。
我愛慘了沈斯年。
所以,當他告訴我,他有個很重要的人常年生病,需要定期輸血時,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的血型是RH-NULL,俗稱“熊貓血中的熊貓血”,極其罕見。能用我的血救他重要的人,我心甘情願。
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去私人醫院抽血。沈斯年總會陪著我,在我抽完血後,心疼地抱著我,喂我吃各種補品,將我養得麵色紅潤,他說,要保證血液的最高質量。
我以為,他手腕上那個代表我血型的紋身,是他對我獨一無二的愛。
我以為,他對我的寵溺和心疼,是因為他愛我。
直到今天,他那位重要的人,手術成功了。
沈斯年欣喜若狂,在全市最頂級的旋轉餐廳包了場,為我慶祝。
他舉著酒杯,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喜悅:“歲歲,謝謝你,你是我最大的功臣。”
看著他俊朗麵容上的笑意,我也由衷地為他高興。
而我,也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他。
我懷孕了。
一個小時前,我拿到了醫院的孕檢單,上麵顯示我已經懷孕六周。我和沈斯年,終於有了愛情的結晶。
我將那張小小的紙條藏在身後,手心因為緊張而沁出了細汗,我想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可酒過三巡,他卻忽然從定製西裝的內袋裏,抽出了一份文件。
“歲歲,把這個簽了。”
我看清了上麵幾個燙金的大字——《離婚協議書》。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斯年......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不是愚人節......”
沈斯年端起紅酒杯,輕輕晃動著猩紅的液體,看我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和疏離,像在看一個毫無價值的陌生人。
“溫軟回來了。”
溫軟,他口中那個生病的人,他藏在心尖五年的白月光。
原來,我用我的血,救活了我的情敵。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所以呢?”我聲音顫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所以你就要跟我離婚?”
“不然呢?”他輕笑一聲,那笑聲裏滿是理所當然的殘忍,“蘇歲,你不會真以為我愛你吧?”
“你隻是一個移動的血袋而已。溫軟身體不好,我總要找個人養著,隨時準備為她供血。”
“這五年我對你好,不過是為了讓你心情愉悅,心甘情願地聽話,保證血液的質量。”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將我淩遲。五年的一千多個日夜,那些溫柔和寵溺,瞬間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強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從身後拿出那張被我攥得有些發皺的孕檢單,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卑微地遞到他麵前。
“斯年,你看......我懷孕了......是我們的孩子......”
沈斯年臉上的最後一絲溫情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厭惡和冰冷。
他一把奪過那張紙,僅僅瞥了一眼,然後狠狠地扔在我臉上!
紙張邊緣劃過我的臉頰,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卻遠不及我心口的萬分之一。
然後,我聽到了這輩子最殘忍的話。
“打了它。”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冷得像冰,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你的血不能浪費在孽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