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半年,是李雪最風光的半年。
她靠著倒騰茅台,賺到了第一桶金,十幾萬。
她立刻殺入了剛起步的“比特幣”市場。
靠著上一世的記憶,她低買高賣,短短幾個月,資產就滾到了上百萬。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京城二環,買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的大平層。
全款。
第二件事,是買了一輛桑塔納。
她開著車,帶著我爸媽,衣錦還鄉,回到了筒子樓。
整個樓道都轟動了。
“老李家!你們家雪兒可真出息了!”
“大學生就是不一樣,才半年就買房買車了!”
我媽穿著新買的呢料大衣,得意得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哎呀,我們家雪兒就是懂事,非要給我們買,攔都攔不住!”
我爸也紅光滿麵,到處散著“中華”煙。
有人小聲問:“那你們家大女兒呢?那個李冉?”
我媽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別提那個喪門星!跟我們斷絕關係了!”
“當初非要去買鋼廠的破房子,現在連人帶錢都打了水漂,估計早餓死在哪個橋洞底下了!”
李雪挽著她媽,笑得一臉優越。
“媽,別提她了,晦氣。”
“爸,媽,我們回家!我給你們請了保姆,以後你們就享福吧!”
一家三口,在所有人羨慕的注視下,坐著桑塔納揚長而去。
而我,這個被他們認定“餓死在橋洞”的人,正蹲在周遠的工地上。
我和工人們一起,啃著白麵饅頭,就著鹹菜。
那批糧票,救了周遠的命。
項目得以繼續,工人們吃飽了飯,幹勁十足。
周遠把公司最後一點錢都投進了建材。
我倆成了工地上最窮的“老板”。
“李冉,你那幾套房,要什麼戶型?”周遠遞給我一瓶水。
“我不要房。”我搖頭。
周遠愣住了。
“你把那幾套房,按內部價折算成現金給我。”
“我要用這筆錢,去買別的東西。”
周遠不解:“還有比這更賺的?”
我指了指京城二環的方向。
“我要買老破小。”
“越老越好,越破越好,地段越核心越好。”
周遠以為我瘋了。
“現在誰還買老破小?都搶著買新樓盤!”
“你信我嗎?”我看著他。
周遠想起我當初拿著全部家當換他合同的樣子。
他重重點頭:“我信!”
項目第一期封頂後,周遠用內部價,幫我把我那幾套“紙上”的房子,高價“賣”了出去。
我拿到了兩百多萬的現金。
我揣著這兩百多萬,一頭紮進了京城的房產中介市場。
我不要新房。
我專挑那些產權清晰,但無人問津的單位宿舍樓、老舊筒子樓。
那些下崗職工,急著把房子變現,給孩子交學費,或者換新房。
我不在乎戶型,不在乎裝修。
我隻要地段,我隻要產權。
我用這兩百萬作為啟動資金,買下了一批,然後立刻抵押給銀行,貸出錢,再買下一批。
我在玩一場豪賭。
半年時間,我名下多了三十多套“老破小”。
全在二環、三環的核心地段。
我也背上了巨額的銀行貸款。
周遠看得心驚肉跳:“李冉,萬一房價跌了......”
“不會跌。”
我站在一間剛過戶的頂樓公寓裏,看著腳下的京城。
“它隻會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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