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小被拐賣,過得生不如死。
老公謝昱舟拯救了我,立誌要讓人販子血債血償。
可孩子一周歲時,他將人販子的女兒請到家裏當保姆。
我憤怒質問,他卻雲淡風輕,
“父母的錯誤不應該延續在兒女身上。”
“為了你,我已經將她父母送進了監獄,是我對不起她。”
我擦幹眼淚,掏出手機給謝母發去了短信:
“阿姨,我想通了,我確實配不上謝昱舟。”
“你說得對,親子鑒定是我偽造的,孩子不是他的。”
“這次不用你趕我們母子,我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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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八歲到十八歲,我被賣進夜總會生不如死。
直到謝昱舟對我一見鐘情將我娶回家。
他請最好的醫生給我治療、無數錢財往我眼前堆。
圈裏誰敢議論我,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家破人亡。
從此無人再敢說我配不上謝昱舟。
在我以為這份幸福能延續餘生之際,他請來一個管家保姆照料我一歲的孩子。
看到那張和那人販子如出一轍的麵龐時,我整個人開始劇烈顫抖。
她怯生生地躲在謝昱舟身後,汙黑的手緊緊抓住他幹淨的衣袖:
“太,太太好。”
重度潔癖的謝昱舟先親昵地反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才抬眼看向我依舊溫柔:
“當年的事不是小琪的錯,以後這個家就由她來管,你好好休息。”
我瞪圓了雙眼上前奪過謝昱舟的手,字音破碎:
“你明明說過要親手抓住她讓她嘗嘗我那些年的痛苦,為什麼——”
“知許,”他溫柔擦過我的眼角,聲音卻沉了下來:
“別哭了,臟。”
我渾身一僵,下意識立刻退後兩步瘋狂擦拭臉上的淚水。
消毒水的氣味竄入鼻腔。
我們相愛八年,謝昱舟對我寵愛至極,卻接受不了我的眼淚。
他說覺得臟,消毒便變成了我習慣性動作。
林琪雙眼含淚地看向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太太,對不起,當年是我爸媽一時糊塗,為了能讓我上學就將你拐賣了。”
“可是他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是無辜的,我現在就是為了贖罪。”
“謝總早就找到我了想將我也送進夜總會,是我哭著求他他才心軟的願意給我這個機會的。”
“太太,你別怪謝總好不好?是我的錯,我給你磕頭。”
她一邊說著,一邊匍匐在地上聲聲作響地磕頭。
我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他早就——”
下一秒,謝昱舟直接將她擁入懷中,溫柔擦著她的淚水。
臉上卻無半點嫌棄:
“好了,別哭了,又不是你的錯。”
“知許不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乖。”
今早剛給謝昱舟熨好的西裝此刻已經皺皺巴巴沾滿了汙穢,他卻渾然不覺。
或者說,絲毫不介意。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不同意。”
話音剛落,那道昔日裏對我溫柔的視線變得銳利起來。
謝昱舟緊緊盯著我,眸中全然是不耐煩:
“沈知許,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這麼斤斤計較做什麼?”
“我已經為了你把小琪的爸媽送進監獄了,我已經很對不起她了,你還要怎樣?”
我指節攥得泛白,覺得他陌生至極。
當年將我娶回家後,是謝昱舟聽了我的身世紅了眼攥著拳說:
“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也是他,主動揪出林琪的父母送進監獄。
我說這就夠了,他卻搖頭:
“知許,你太善良了。”
“還不夠,還有林琪沒有得到懲罰。”
整整八年,他都在找林琪,就為了給我出氣。
現在,他卻說得一切好像是我逼他的一樣。
而他,對不起林琪?
房間裏突然傳來兒子的啼哭聲。
林琪小跑進房間,滿臉堆笑:
“好可愛的小寶寶,讓阿姨寶寶,以後阿姨照顧你好不好?”
那段痛苦恐懼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我衝過去將兒子抱起:
“別碰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