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辭拉開浴室的門,冷冷看向顧城澤。
“我不去北海道。”
顧城澤的臉色沉了下去。
但他很快又調整好了表情,聲音放得更軟。
“清辭,別鬧脾氣了。”
“你不是一直想去北海道嗎?正好我把欠你的蜜月給補上。”
沈清辭的心裏隻覺得荒唐。
她說了三年想去北海道看雪,可顧城澤不是說忙,就是說怕冷。
現在宋星眠也去,他就突然能去了。
見她不說話,顧城澤歎了口氣,走過來從背後輕輕抱住她。
“清辭,我知道,你覺得我剛才的話傷到你了。”
“可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吵吵鬧鬧,這才是過日子。”
“是你的存在,才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正常人,才有了家。”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依賴和眷戀。
要是從前,沈清辭聽到這些話,一定會感動得無以複加。
可現在,這些話鑽進她的耳朵裏,隻剩下煩膩。
“我累了。”沈清辭推開顧城澤,背對著他躺在床上。
黑暗中,沈清辭在心裏一遍遍地盤算著。
怎麼聯係律師,怎麼離婚。
可突然一股異樣的困意忽然襲來。
黑暗中,顧城澤好像站在了她麵前。
......
這一覺,睡得異常漫長。
像陷入了一個沒有盡頭的深淵。
等沈清辭再次睜開眼時,耳邊是引擎的轟鳴聲。
她在飛機上?
沈清辭猛地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腕和腳腕都被綁住了。
“醒了?”
顧城澤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
沈清辭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掙了掙手腕,綁著的是皮質的束縛帶,扣得很緊,根本掙脫不開。
“顧城澤!你幹什麼!放開我!”
“別怕,清辭。”顧城澤笑著說,“我們是去北海道,你不是說累了嗎?在飛機上睡一覺,到了就有精神了。”
“你給我用了藥?”沈清辭感覺到身體傳來一陣陣的無力感,連說話都有些費勁。
“是啊。”顧城澤的語氣坦然得可怕,“不然怎麼給你這個驚喜呢?”
“你給我用了什麼?”沈清辭聲音顫抖。
顧城澤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叫羥基丁酸。他們說效果很好”
沈清辭的腦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羥基丁酸!
一種強烈的神經抑製劑,長期或大劑量使用,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顧城澤!”沈清辭氣得渾身發抖。
“我是一個科研人員!我的所有工作,我的未來,全都靠我的大腦!你用這種東西會毀了我的。”
“科研?”顧城澤輕笑出聲。
“清辭,別玩那種過家家的東西了。”
“你現在的人生價值,就是做我的妻子,而不是去擺弄那些無聊的數據和試管。”
尖銳的疼紮進沈清辭心口,堵得她連話都說不出。
突然間,她想起顧城澤給宋星眠的郵件裏,洋洋灑灑寫了幾萬字的誇讚。
原來,在顧城澤眼裏,宋星眠研究怎麼在床上取悅男人,就是造福全人類。
而自己的科研事業,卻是過家家!
顧城澤沒有注意到她慘白的臉色,興致勃勃地拿出一個箱子。
“你看,這是我為你這次北海道之旅精心準備的。”
他拿出一條薄如蟬翼的護士製服。
又拿出一件帶著貓耳朵和尾巴的女仆裝。
還有一件僅由幾根黑色帶子連接而成的泳衣。
“清辭,我一定讓你過一個難忘的蜜月。”
顧城澤拿起那套護士服,俯身在她身上比畫著。
“滾開!”
沈清辭屈辱地扭動身體,想要避開他的觸碰。
一旁站著的空姐見狀,陰陽怪氣開口:“顧夫人,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清辭猛地轉頭瞪著那個空姐。
“這麼好的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空姐還沒反應過來,顧城澤卻先沉了臉。
“沈清辭,你為什麼跟那些女人一樣?覺得我是個可以隨意轉手玩弄的物件。”
顧城澤從口袋裏掏出注射器,眼裏是深不見底的陰鷙。
“看來你還是不夠冷靜。”
沈清辭隻覺得大腦一陣刺痛,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無法抗拒的困意再次席卷了過來。
視線消失前最後一眼,是顧城澤冷漠看她。
“你真應該跟星眠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