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辭感覺不到疼了,隻剩下麻木的冷,凍結了她所有的血液和眼淚。
書房裏,宋星眠的挑逗越來越露骨。
沈清辭還是放下了要推門的手,轉身回了臥室。
她拉開衣櫃,胡亂地把自己的衣服塞進行李箱。
她要離開這個讓她作嘔的地方。
動作太大,碰到了放在衣櫃頂上的一個儲物箱。
箱子裏的東西散落一地,是那些情趣睡衣。
衣服被疊得整整齊齊,小心地放在獨立的密封袋裏。
顧城澤還給每個袋子都貼上了標簽。
沈清辭的動作頓住了,心裏無比複雜。
如果隻是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一個試驗品,顧城澤又何必如此珍重地收藏這些東西。
她想起三年來,顧城澤每一次觸碰她後,忍著過敏的紅疹,也要抱著她入睡的夜晚。
想起顧城澤笨拙地學著下廚,隻為給她做一碗長壽麵。
想起顧城澤跟她求婚時,眼裏的鄭重和承諾。
在沒有發現那本書之前,沈清辭真的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搖搖頭,收起回憶,收拾那些衣服。
可標簽上的字,卻跳進了她眼裏。
“星眠穿了三天,上麵還留著她的味道。閉上眼,身下的仿佛真的是星眠。”
沈清辭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抓起另一件。
“星眠說她喜歡這件背後鏤空的設計,沈清辭穿上,背影和她有七分像。”
“星眠最愛的紫色,她說穿上能讓她想起普羅旺斯的薰衣草。可惜沈清辭皮膚黃,穿上不好看。”
沈清辭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原來,那些衣服,都是宋星眠貼身穿過的。
她隻是一個披著宋星眠氣味的軀殼。
顧城澤每一次在她身上馳騁,腦子裏想的,懷裏抱的,全都是另一個女人。
沈清辭衝進浴室,拚了命地搓洗自己的身體。
皮膚被搓得通紅,很快就破了皮,滲出血絲。
可她感覺不到疼,隻覺得惡心。
怎麼洗都覺得惡心。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
顧城澤停在浴室門口。
“清辭,對不起。”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和懊悔。
“我不該那麼說你,我隻是......隻是太害怕了,一回憶起那些人對我的羞辱,我就控製不住脾氣。”
“是我混蛋,我不該把氣撒在你身上。”
沈清辭停下動作,任由冰冷的水衝刷著自己早已麻木的身體。
聽著他的話,隻覺得諷刺。
“為了給你賠罪,我訂了去北海道的機票,我們去泡溫泉,過二人世界,把所有不開心都忘掉,好不好?”
顧城澤的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可就在這時,沈清辭的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
“北海道見哦,我就住你們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