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辭在結婚前就知道,她的老公顧城澤是個活太監。
從小到大,顧城澤隻要跟女人有肢體接觸,就會紅腫過敏。
一直到三十歲前,顧城澤身邊連隻母蚊子都不會出現。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顧城澤要孤獨終老時,他卻和沈清辭求了婚。
顧城澤說,沈清辭是他唯一的藥。
以前顧城澤被女人碰一下就腫成豬頭,摸一下就過敏休克。
而沈清辭不僅可以觸碰顧城澤,甚至更親密的接觸,都不會讓顧城澤有太大的過敏反應。
顧城澤無數次握著她的手落淚,說是沈清辭讓他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這讓孤兒院出身的沈清辭,第一次知道什麼是被需要。
再加上顧城澤無微不至的關懷,沈清辭覺得這樣的生活,已經幸福到無以複加了。
所以,哪怕婚後的夫妻生活屈指可數,沈清辭都沒有絲毫怨言。
顧城澤為了滿足她,每次都癢得整夜睡不著。
一整個星期,身上的疹子都不會退。
沈清辭怎麼忍心為了一點點歡愉就讓顧城澤為她這樣受苦。
於是沈清辭就這樣清心寡欲地過了三年。
可三周年這天,顧城澤卻送了一套定製的情趣睡衣給她。
這一晚,沈清辭一次又一次地融化在了顧城澤的滾燙裏。
從那以後,顧城澤像是變了個人。
花樣層出不窮,纏著沈清辭日日索取。
沈清辭終於知道姐妹們聊天時說的那些虎狼之詞,原來都可以變成現實。
可那天,沈清辭卻在姐妹送的一本房中寶典裏。
看到了她和顧城澤纏綿的日日夜夜。
她每一個放縱的反應都被寫在了書裏。
甚至,還有幾張照片。
沈清辭血液幾近凝固,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顧城澤的親密會被別人知道得清清楚楚。
直到晚上,顧城澤又抱了個國際快遞回來。
沈清辭才發現,那快遞上的寄件人名字,跟那本書的作者,一模一樣!
出書的那個知名性愛專家,跟顧城澤認識。
她趁顧城澤洗澡的時候,打開了他的郵箱。
密密麻麻的郵件,都是在顧城澤與她歡愛後第一時間發送。
沈清辭一封封滑下去,看著那些如同現場直播一般的文字,淚不要命地砸了下來。
直到第一封,裏麵終於沒有那些難堪,隻有顧城澤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星眠,我找了個很像你的人結婚了,這樣,想你的痛才能輕一些。”
“你要出書,想要素材,就由我來幫你提供吧。沈清辭是個傳統女人,那些道具、姿勢要是能讓她放蕩起來,肯定也能取悅別的女人。”
“而且我親手來試驗,也能完整記錄下沈清辭在床上的反應。”
“至於我對女人的過敏,吃過敏藥就行。隻要能讓你開心,”
原來,自己隻是個替身。
甚至,是個試驗品。
顧城澤每次和她接觸,都需要靠藥物才行。
所謂的愛,所謂的獨一無二,統統都是他的謊言!
沈清辭捂著疼得快痙攣的心口,撥通了電話。
“我同意進保密基地了。恩,之前說的家屬離不開我的情況,已經解決好了。”
......
浴室的門被拉開,顧城澤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水汽氤氳了他俊朗的眉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摔在地上的情趣玩具。
他沒生氣,反而低低地笑了一聲,嗓音帶著剛沐浴完的沙啞:“就這麼迫不及待?”
顧城澤伸手就要攬她的腰。
沈清辭卻像被火燙到一般,將他的手打開。
“顧城澤,我今天不想要。”
顧城澤的笑容僵在臉上。
“清辭,怎麼了?我惹你生氣了?”
“那我今天多親你一下,作為賠罪好不好?”
說著,顧城澤勾住沈清辭,吻了下去。
沈清辭狠狠咬向顧城澤,終於把他推開。
“我說了,我不要。”
“你弄了那麼多,還不夠嗎?”
她那些私密,都已經讓宋星眠出了一本書了。
為什麼顧城澤還要來作踐她。
顧城澤摸著被咬破的嘴,眼裏的情欲瞬間褪去,換上了不滿。
“是我不夠嗎,沈清辭?明明都是你欲求不滿。”
顧城澤冷笑拿起手機,杵到沈清辭眼前。
屏幕上,是她和姐妹的聊天記錄。
一行字被他用紅框標了出來,刺眼無比。
“真好,我都沒有體驗過這些。”
顧城澤無比憤怒:“不是你自己說想要?”
“結婚前你就知道,我有病。那會你說不介意,可你現在又在外人麵前訴苦。”
“我小時候被仇家下藥塞進夜總會,那些女人像蒼蠅一樣撲上來,你知道那對我來說是多大的陰影嗎?我以為你懂!我以為你是我的救贖!結果呢?你腦子裏裝的也是這些肮臟的東西!”
“我為了滿足你,忍著不舒服吃藥硬扛,你卻說得我像條發情的公狗一樣。”
顧城澤紅著眼摔門走了。
沈清辭的身體晃了晃,跌坐在地毯上。
憑什麼,顧城澤憑什麼這麼說她。
結婚後,顧城澤接觸她,會出現時重時輕的過敏反應。
他的心理醫生告訴沈清辭,是她潛意識裏想要親近他的想法,變成了荷爾蒙,這才加重了顧城澤的過敏。
是她的欲望,在傷害他。
從那天起,她開始清心寡欲,活得像是顧城澤的室友。
她不敢主動碰他。
隻有在鎂光燈下,為了顧及顧家的顏麵,她才敢小心翼翼地牽一下他的手。
有一次在國外出差遇到幫派搶劫,她崴了腳,疼得根本跑不動,可她硬是不敢開口讓顧城澤背一下。
最後,她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個月,才養好那隻腳。
為了遏製自己腦子裏那些肮臟的想法,她甚至去報了佛修班,每天對著經書一遍遍地念,試圖洗淨自己的靈魂。
而聊天記錄裏那句話,不過是一時羨慕,才忍不住回了一句。
可現在,這句話卻成了顧城澤羞辱她饑渴的證據。
原來,想和自己的丈夫親密,是一種肮臟。
沈清辭的心裏,說不清是憤怒多一些,還是悲哀多一些。
不,都不是。
是徹骨的冷。
他明明是為了宋星眠的那本書,才戴著虛偽的麵具和她夜夜纏綿,憑什麼反過來說是為了她?
一股怒火從冰冷的灰燼裏猛地躥起,燒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疼。
沈清辭撐著地麵站起來,踉蹌著衝向書房。
她要離婚,她要撕碎顧城澤所有的謊言!
書房前,顧城澤滿足的喟歎卻釘住了沈清辭的腳步。
“星眠,你可真是個妖精。”
“不像沈清辭,我用了那麼多手段,她在床上都還像條死魚。”